劉炟神采嚴厲,以手指著竇憲的傷口,喝問,“敢問將軍,這道傷痕從何而來?”
冇有防備地在世人麵前暴露胸膛,竇憲饒是明白劉炟是在為他爭功,到底還是尷尬,便隻答,“追擊叛兵時,不慎被人所傷。”
琅琊王跟著道,“目睹著憲兒大了,再過兩年便要受封成息侯世子了。不如請陛下撥款補葺下侯府吧,既示了聖恩浩大,於憲兒也合用。”
聖上道,“王福勝,頒旨下去,三位太守各賜錢二百萬,布五百匹,馬八十百匹。三郡守兵,凡參戰者,賜錢一千,雜繒五匹。獲首級十人者,賜爵一等。”
聖上便道,“俗話說‘花好月圓中秋夜,把酒暢談觀明月’。本日晚宴,大師且安閒看舞、喝酒、弄月,隻當本身家裡一樣,千萬不要拘束。”
幾人一愣,隨即都漲紅了臉,不敢再說。
竇憲半是驚半是恨,再冇想到他們會如許的厚顏,隻是一時候想不到甚麼體例抵擋。那邊聖上的神采又很難堪,顯見的也拿他們冇體例。心中一涼。絕望、悔怨、痛恨,儘數湧出。
中秋夜宴便在如許的幾人喜幾人怨裡流過了。
太子沉聲道,“竇憲,兒臣之表兄。以親貴之身為樊籬,戰如熊虎,不吝軀命。又與其兵被創數十,膚如描畫!若不賜其應有之功,兒臣覥顏東宮之位!”
新陽侯神采一變,嘴唇翕動冇有說話。
酈邑、涅陽兩位長公主,連同琅琊王、東平王,原鹿侯陰綱、新陽侯陰淑等幾個陰氏一脈的親貴忙都互視了一眼,終究由涅陽長公主出麵,笑道,“憲兒此次自請出行宮拖住叛軍,雖冇出甚麼大力,到底也是提著一顆心,戰戰兢兢的。臣妹請陛下好好賞他。”
成息侯一家到來時,恰是人到了一半的時候。
國朝常例,殺敵十人者可晉爵一等。若無此軍功,最多不過是犒賞錦帛。
聖上意動,“...的確。”
刀劍無眼,交戰殘暴,宗室們聽的默不出聲,有幾個膽量小的公主、郡主、王妃乃至開端拭淚。朝臣們亦義憤填膺。河內郡太守之前聽聞了竇憲的事蹟,本就賞識他。現在又見幾位貴爵公主停滯他封賞,心中更覺可惜,跪下稟道,“陛下,請恕臣直言...此次兵變若無竇將軍帶人先拖住叛軍,便是臣等趕來,也已無濟於事。”
聖上撫須笑道,“你說的不錯。——河內郡、漢陽郡、安寧郡太守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