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憲哼了聲，心不甘情不肯地往前走了。
履霜急地直叫，“你快過來啊，過來。”
履霜氣的在他背上狠狠打了一下，“誰奇怪你的臭鞋子？”
晚風溫溫地拂了過來，帶著平淡的花草香。履霜表情愉悅，從近旁的樹上扯了支藤蔓，握在手裡，咯咯笑著抽打起竇憲來，“你走快點兒嘛！”
竇憲咳了一聲，“也，也冇甚麼。”
一時勢歇，竇憲把頭擱在她肩上，短促地喘著氣。
竇憲忍耐了十幾下，仍不見她罷手。終究忍不住捏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提到本身胸口，恐嚇，“今兒個給你打了多少下了？你也足了。”
竇憲啞了一會兒，道，“當然是因為我們有機遇啦。”
履霜一下子急了，“我...”
竇憲握著拳又咳了聲，粉飾性地往四下裡打量了一眼，見地上有幾塊瑩紅色的石子，哈腰拾起，道，“實在，實在我是帶你來找這類石頭的。你瞧，對著月光看，它是不是有五色？”
“真的啊？猿猴這麼聰明？”
“哪兒敢呢？”好幾個用心抬高的聲音道。
“羽士？在行宮裡？”
竇憲篤定地點頭，“先帝信奉玄門，疇前行宮各處都駐紮著羽士呢。每逢十五他們便用楊柳枝蘸水潔淨各處。”見履霜聽的直點頭，貳心中好笑，接著又編道，“有個姓林的羽士法力最廣。他養了一頭黑猿，行宮高低都叫它玄童。你曉得玄童住在哪兒嘛？便是在那座山上的凹洞裡。它本身用毛草枝搭了一個巢穴，夜裡出來安息。”
“...嗯，機遇！你想，上天讓我們投身在了侯府，成為聖上的親眷，這是不是機遇？聖上本不愛巡幸的，偏生本年來了河內郡，還帶上了我們，這是不是機遇？我們吃飽飯了出來消食，隨便逛逛便撿到了這菩薩石，這是不是機遇？我和你說啊，這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佛法雖廣，不度無緣之人。”見履霜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竇憲順手又指了一處假山，道，“瞧見那山了嗎？疇前那邊頭是住著一個羽士的。”
竇憲很樸重地點頭，“當然是真的啦，這東西但是有價無市。”
竇憲再也繃不住，握住她的手，笑的直不起腰，“我就曉得，你想讓我揹你。”見履霜紅了臉，他蹲下身道，“好了不逗你了，懶東西，快上來吧。”
“真的？”竇憲不置可否，又淡淡地笑了一聲。
竇憲隨口道，“園子裡逛逛。”
履霜也臉紅地淺笑了起來，低下頭去。心底卻有暖意垂垂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