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人間最大的錯處,莫過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咋叫的呢?誰讓你叫嬬因的,要叫賀女人。冇大冇小!嬬因你就彆打趣他了,本年都十八了還這幅德行,轉頭我去拾掇他。”
實在他本是與柳卿卿冇甚麼要緊乾係的,左不過柳卿卿是“素月樓”的頭牌,卻隻是唱戲彈琵琶的頭牌。
好巧不巧,陳記當鋪正劈麵就是京都第一樓“素月樓”,如此一眼便瞥見了遲景玉那小身板。
寧鈺呢喃出聲,一雙杏眼裡倏得溢起一抹哀傷,眼眸微微閃動。
長河孤煙,卻不及她內心的黃沙漫天。
聽他這麼一提,賀嬬因愣住法度,回身慢悠悠踱步到遲景玉跟前。
“哎嬬因,我說你這就……”
“嗯,返來了。”
“你這個女神棍,彆覺得我不曉得你拿著江湖騙術去禍害……”遲景玉還想再說。
遲姐是在她進京後不久熟諳的,開了家堆棧,人很馴良。聽了她的處境後一句冇說就讓她待在這兒了。生生得連租錢也不讓她付,相稱因而白住。
“另有嘞,那大嗓門的老鴇還說了句甚麼?‘遲公子,本日興趣真是好,又來看柳女人。’我是曉得的,這怪不在你,而怪在那老鴇嗓門太大,對街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時候又有客人朝小二喊話:“跑堂的,再打一斤燒春!”
正逢遲姐聞聲這話,因實在是忙的不成開交,隻乾瞪了遲景玉一眼,就倉促端著酒水下了樓。
遲姐做買賣講信譽,堆棧的轉頭客自是很多的,在整條南街都能有上一席之地。很多遠至的商客都會擇在遲姐的堆棧裡借宿幾晚。
遲景玉隻怕他阿誰“好姨娘”一聽賀嬬因的話便全信了,不剁下他的腿纔怪哩。
“罷了。”寧鈺冇有再多言語,徑直回身拜彆。
“誒我跟你說……”
嚴鉎:“……”
賀嬬因不由皺眉。
神情一凜,漫不經心道:“昨日啊,我在陳老頭那兒當點東西的半晌,就見著有人進了素月樓,還是個老熟人。彆跟我說你不曉得素月樓是何地,我可見那老鴇都快貼你臉上了,叫你甚麼?哦對了,叫‘遲公子’,你可彆想扮豬吃老虎!快瞧瞧,那老鴇臉上抹著的脂粉可有掉你身上?”
這點賀嬬因道的天然是實話。寧家一名嫡女寧鈺,剩下有三個庶出的姊妹,卻都是聰明可兒的,才貌都不輸寧鈺。才倒是她刁鑽又放肆,真真的大蜜斯脾氣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