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繡兒,昔日嬌生慣養的,何曾做過這些事情?在鬆風穀的時候,也總有彆人服侍。
顏心做好了驅逐這廝出言不遜的心機籌辦,卻聽得他一本端莊地問道:“心兒,你找鬼醫何為?”
“還疼麼?”她低垂著頭問他。
兩人順著小河道淌的方向走了大半日,仍不見一絲火食。
這兩日顏心對孟長淮的悉心照顧玄婆看在眼裡,對她也不再不假辭色了,聞言嗬嗬笑著朝她擺了擺手,“這百香草不比普通藥草,澆水的量和角度都要嚴格節製,不然它可長不好嘍。每到下雨之前,必必要用棚子遮起來,不能淋到過量的雨水。”
孟長淮醒過來時,神采已經好了很多。
顏心把擰乾的布巾覆上他額頭,抿了抿唇:“嗯。”
“我剛進這山便感覺不太對勁,冇人居住也屬普通。”孟長淮很淡定,回過甚問她道:“你們為何來此?”
話已至此,顏心也不便強求,點頭道了謝,目送玄婆分開院子。
老婆婆說得雖嚴峻,但不知是因為醫術了得,還是敷的新藥草有奇效,孟長淮的傷口第二天便癒合了些,稍稍用力也不會再裂開了。
木盆有些重,方纔還裝了半盆的水,擱上架子以後,顏心長長舒了一口氣。
“玄婆婆,我幫您吧。”顏心道。
顏心身上的傷口固然看起來駭人,但多數是擦傷劃傷之類的皮外傷,療養幾日便結痂了,真正令人憂?的,倒是孟長淮腰腹處的那道傷口,彷彿很有些深,總也好不全。
見此景象,剛醒過來的孟長淮心底一顫。
孟長淮往回挪了一步,牽住她的手,“走吧。”
“真……真的麼。”細心想想,本身先前給他換藥的時候,因為害臊也是方寸有些亂,莫非真的冇弄好?
“嗯嗯。”顏心雙手乖覺地交握著,點頭如搗蒜,“你快走吧。”
“本地人對這赫拉馬伊山向來敬而遠之,你們倒是膽小。”孟長淮彷彿並未狐疑,“此山冇甚麼獨好風景,若運氣不錯,說不定能碰上一個瘋瘋顛癲的老頑童,被捉歸去當藥人。”
顏心再轉過甚去看時,卻見孟長淮微闔的雙眼正緩緩展開。
莊子的仆人是個老婆婆,通醫術,瞧見孟長淮身上的傷,再一看中間生龍活虎的顏心,便劈臉蓋臉地將顏心數落了一通,不過是身為一個女兒家竟如此不曉得體貼自家郎君之類的話。
“你醒啦?”顏心並未發覺到氛圍的非常,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細汗,望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