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恪坐近了些,收起毛巾,伸手悄悄撫摩著顏心如白瓷般泛著淺淺紅暈的臉頰,閉了閉眼,一聲輕歎。
固然很像,卻又不是影象中的那種感受,是以她最後禁止了殷恪買下那把玉梳。
攤販老闆捋著髯毛道:“這是由一整塊上好翠玉打造出的翠玉梳,玉色完美,通體無瑕疵,我看公子是個明白人,也不亂來您了,一口價,五十兩。”
殷恪用眼神表示了一下朱裡,後者從袖口中取出一塊刻著斑紋的玄色木牌,店小二定睛一看,身子一個顫抖,刹時眼冒精光:“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三位快請!上房已備好,可需求點甚麼吃食?”
一身的怠倦,在泡進飄著玫瑰花瓣的熱水裡的那一刻,垂垂消逝。淡淡的花香味鑽入鼻腔,伴著氤氳的水汽,彷彿嚐到了昏黃的苦澀。
“朱裡。”殷恪打斷他,“前麵有賣椰子的,去買一個來。”
“好的。”顏心假裝平靜地點了點頭。
顏心冇有答覆,神采怔怔地摩挲著精密的梳齒。
殷恪讓顏心乖乖呆著彆動,拿起水壺去溪邊接水。返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塊浸濕的毛巾。
當然如果現在顏棠在中間,定會一臉嗤之以鼻地對她說:這算啥,姐還見過更希奇的呢。
殷恪不太較著地笑了笑,“喜好這個?”
“心兒,看那邊。”越往前走人群越擁堵,殷恪攬住顏心的肩膀,將她帶到一個小攤販前停下。
見狀顏心麵色紅了紅,放上馬車窗簾,眼觀鼻鼻觀心腸正襟端坐。
殷恪冇有回視她,大拇指摩挲著劍柄,彷彿在閉目養神。
氣候晴好,到了中午氣溫陡升,幸而身在山林中,有大樹遮陰。可即便如此,顏心還是熱得臉頰泛紅,不竭用手帕擦拭著臉上精密的汗珠。
三人再次從酒樓出來時,已經換上了較為保守的本地打扮。顏心對上衣衣襬處垂下的銀色亮片非常感興趣,邊走邊撥弄著,收回叮噹叮噹的響聲。殷恪側過甚看去,唇角不由上揚。
“溪水很涼,擦擦會舒暢很多。”殷恪把濕毛巾遞給顏心,擰開壺蓋,“喝點兒水吧。”
一旁的朱裡見機地又掉隊了兩步。
“本日在堆棧歇一晚,明早持續趕路。”殷恪一向背靠著馬車壁,對異國風情彷彿半點興趣也無,說話也是言簡意賅,隻看向顏心的時候,眼神溫和了一些。
“不,我不想要這個。”顏心拽了拽殷恪的袖子,“殷哥哥,我們去前麵吧,阿誰彷彿很好吃。”說著,她手指指向斜劈麵的小攤販,一個禿頂老爺爺腳踩著不著名的機器,手裡的木棒一圈圈扭轉,串著紅色的棉花團越滾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