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太太愣了愣,不依不饒還要鬨,那婆子又丟了句話過來:“方纔我家夫人與臨安伯府二夫人、江夏伯府五夫人一起親眼瞥見的,原想著報官,但是念著疇昔的友情才忍了下來,讓我們送了齊大娘子返來,齊大太太可還要再鬨下去?”她撇了撇嘴,看著目瞪口呆的齊大太太與齊二太太,“若要再鬨,那隻好報官,請那兩位夫人來做個證了。”
那幾個婆子冷嘲笑著:“齊大太太這是那裡話,我們但是美意送了齊娘子返來,齊娘子這般模樣但是她本身弄得,與我們侯府有甚麼乾係!”
丫頭一眼瞥見自家大娘子那副模樣,唬地魂飛魄散,大娘子這是如何了,遭了賊人了不成?但是看著這幾位婆子都是穿戴得體,那身上的衣料子金飾比她們府裡的太太都還要講究些,實在不像是甚麼歹人,又說是奉夫人之命來的。小丫頭胡塗了,倒是半點不敢擔擱,轉頭就往宅子裡跑著,一邊跑一邊喊著:“大太太,大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大娘子出事了……”
齊娘子這會子好似有了些底氣了,不像先前那麼驚駭,竟然跟著一道哭了起來:“娘呀,我也不活了,我是被委曲了呀……”
侯府?!齊二太太彭氏內心一跳,忙接過話去:“甚麼侯府?大娘子這是跟侯府扯上乾係了?”
彭氏瞧著自家大嫂與侄女,不由咧了咧嘴,這對母女看模樣是要訛上廣平侯府了,倒也是個好體例,現在齊家靠著齊光儒那一份俸祿贍養這很多人,那裡夠花用,如果齊娘子要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怕是還得想體例湊份嫁奩出來,倒不如給侯府做妾,既能得了好處,還能與侯府攀上友情。
齊大太太丟了補綴的衣物,抱著還在繈褓裡的幺兒倉猝出來的時候,瞥見的就是幾個一臉冰冷的婆子圍著一輛襤褸的驢車,驢車上正坐著齊大娘子,身上的小襖外裙都不曉得那裡去了,蓬著頭髮穿戴貼身小衣內裙滿臉淚痕縮在那邊,瞥見她來又是羞憤又是委曲,把臉埋進手裡不敢看她。
“哎呦,大娘子這是如何了……”齊二太太彭氏從呆若木雞的齊大太太身後擠出來,誇大地叫了起來,走到驢車前高低打量著齊娘子,“看這景象莫不是被……”嘖嘖地點頭,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到了永陽巷齊家宅子門前,婆子拍了半天門,好輕易有個蓬著頭一身粗麻衣裙的丫頭開了門,暴露臉來驚奇地打量著她們:“你們這是要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