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你頂甚麼用?罵你一句,天上就會掉一塊餡餅嗎?明天是十七,春季就要到了,接著就是夏季,你籌辦好過冬的東西了嗎?衣服,被子,食品,一樣都不能少。之前你未曾虐待我和文蘊,從今今後我也不會虐待你們。”

是夜,文青盤點了家中統統的東西,在內心列了一份清單:值錢的――無。文蘊阿誰銅錢樹隻要七個銅板,就夠兩碗陽春麪,還被他寶貝似的藏在枕頭邊上,白日就用被子擋住。

文蘊正在長身材的時候,文生眼睜睜看著文青把豬身上最好的一塊瘦肉給割了下來,剁成肉餅,捏了十來個肉糰子,沸水下鍋,茲拉茲拉的聲響照顧著他的心聲,他乾巴巴地開口:“青兒,這塊肉是村長家要的。”

文青清算完這些,心塞地的確說不出話來。

王狀元笑得唇角收都收不攏,潔白似山川的笑意籠在他眉眼之間,倒還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文青都怔了下神,倘使王狀元穿的不是粗布短衣,倘使他也是新月長衫,手持十二骨摺扇,風采翩翩,必然不會顯得如此落魄吧?

他還因為回身過快,一屁股蹲兒坐在了地上,看文青的眼神又無辜又委曲。

文青把他拉了起來,眼神一向淡靜地與他對視,文蘊抿起唇角,不如何甘心腸接過了木偶人說感謝。明麵上他的確不歡暢,但文青看得明白,文蘊不自發地多撫摩了兩下木偶人,實在他是喜好的。

文生抱著統統東西站在一邊,恍忽著感覺有甚麼不當。文青就起了身,淡淡道:“爹,我們回家了。”

哪怕苦著她,也不能苦著文生和文蘊。

文蘊正揹著他們在玩木偶人,他嘴上說著醜死了不喜好,內心卻歡暢地不要不要的。

文生又點頭,“也不是這麼一個理兒。冇賺到錢是我冇用,文青,你罵我吧。”

文青翹起一邊唇角,道:“文蘊,收下,說感謝。”

敬愛?是說文蘊敬愛呢?還是指他做的木偶人敬愛?

文青轉眼看文蘊,他活力時總會鼓起臉頰,小包子似的敬愛極了,還真跟木偶人有些神似。不過王狀元確切做的醜了些,難怪文蘊不喜好。

文青拉過一條長凳坐下,衝他挑挑眉,“說吧。爹,你是如何把日子過成如許的?”

“你如許感覺?”

她話音轉的極快,說著就起了身,先去做了晚餐。

她的木簪頂多值兩個銅板,文生一向收藏的玉佩還是個假貨,撐死了也不過一兩銀子。除了這些,另有些零零散散的家庭器具,和一些曬乾的蜜餞蔬果,兩串臘肉,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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