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嬤嬤難堪的沉吟道:“這……”
看著如許的父親,阮瑾年肉痛不起卻也恨不來。
接收了昨日的經曆,潘氏早早的把潘蘭叫在身邊,對她道:“謝氏走了,我想著你到底是我孃家的侄女比彆人靠近些,籌算把你扶正了,不曉得你是如何想的?”
阮瑾年彆扭的喊了聲爹,他抬開端眼睛裡閃動著淚光,喜形於色的道:“百齡,快來用飯吧。”
阮瑾厚笑道:“爹,我一向都在啊。”
正房堂屋裡,阮安看著阮瑾年紅腫的眼睛,像做錯事了普通低下頭。
她氣得打了春草幾個,看了眼江餘氏冷聲道:“你是做甚麼的,女人哭不說安撫,竟然陪著哭。”
在夢裡母親說盼著她走出哀痛和仇恨的暗影,要和草哥兒過得幸運歡愉,纔不枉她生了他們,愛了他們一輩子,不然即便她走了,也日日夜夜的不得安寧。
康嬤嬤恍然大悟道:“三女人那麼短長,她如果曉得了舅太太的狼子野心必然是不依她的,到時候我們儘管坐山觀虎鬥就夠了。”
潘家大舅母曉得這是必須經曆的事,也就承諾了陪著潘氏去了莊子。
潘氏披頭披髮的送走了潘家大舅母,跨進康寧院的堂屋,抓起茶幾上的陶瓷劈裡啪啦的砸在地上,看著亂濺的碎渣子,她累得喘著氣道:“當年要不是我嫁給了謹行,就憑家裡那幾畝地步,大哥那裡不足錢去考甚麼功名。現在得了勢,就想把我往腳底下踩,也不看看我是那般的軟骨頭嗎?”
潘氏非常討厭她大嫂粗鄙的嘴臉,她勉強的笑道:“大嫂,你有甚麼難堪的事是我能幫上忙的,固然奉告我吧。”
阮瑾年悶聲道:“不消了,吃多了輕易膩。”
潘氏恨得牙根癢癢,陪著笑容道:“要不我陪嫂嫂去那莊子上逛逛,我們先探探安哥和那兩個孩子的口風。”
在夢裡她看著阮瑾厚長大了,考中了進士,做了官,卻因為他養著個名聲不好的姐姐,珍惜羽毛的世家大族和詩書傳家的小戶人家都不肯把女兒嫁給他。因為她名聲不好,弟弟也孤獨平生,直到她揹負著罵名死去,弟弟的日子纔好過了些。
潘氏淩厲的瞪著她,道:“有甚麼不當嗎?”
想到這裡阮瑾年脫了鞋,躲在鮫紗帳裡捂著臉痛哭。江餘氏不知所措的守在床前,四個丫頭也都埋頭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