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瑾靈看著阮瑾年,淒惶的道:“百齡,關姨娘能夠要扶正了。”
她看著阮瑾年苦笑道:“還記得幾年前我說要送他來你莊子上嗎,就是因為他這病,纔沒有送來。”
阮瑾年想,或許她要保護的,不但是弟弟和父親,另有體貼她的伯祖母、伯母和堂兄堂姐。
阮瑾靈不想看到大師哀痛,她強顏笑道:“百齡,來的時候我在馬車裡看到前麵水池裡的荷花開了,不如我們盪舟去看看吧。”
阮瑾靈臉上還帶著淚,聞言苦笑問:“百齡,彆說傻話了,你上頭有個那樣的祖母和繼母,二姐曉得你的日子過得也很不輕易。”
阮瑾年活力的彆開臉,道:“二姐,大姐跟從大姐夫去了都城,我就隻要你一個姐姐了,你如何忍心讓我看著你過不好。”
尹氏也感覺屋裡的氛圍太哀痛了,她到底是曆經風雨的人了,轉眼笑道:“罷了,好不輕易來一次,說這些悲傷的事做甚麼,我們出門玩去吧。”
阮瑾靈見阮瑾年活力了,摸了摸她的臉。
阮瑾年叮嚀春草去叫船孃撐船在水池邊等著,又讓紙鳶去前院問崔夫人和崔女人要不要一起去玩。
有過宿世被暗害的經曆,她有些不信賴他們真的隻是運氣不濟。
她握著阮瑾靈的手,慎重的道:“二姐,我必然不會讓你嫁給關姨娘孃家侄兒的。”
她彆開臉看著院子裡的綠意碧綠的嫩葉,哀傷的道:“萬一真到了那一天,那也是我的命。”
她看了眼神情慎重的阮瑾年,忍不住就想傾訴道:“客歲春闈前,你大堂哥在國子監被人打了,差點有救返來,你大伯母得知動靜後當場就暈倒了,醒來後連夜趕去了都城。你二伯祖迷上了個揚州瘦馬,不吝為她一擲令媛,二房的祖產被他變賣得差未幾了。倒是關姨孃的孃家,這幾年買賣做得風生水起,他們家又肯捧著關姨娘,關姨娘有了銀子又會孝敬你二伯祖,以是他們家上門提出把關姨娘扶正,你二伯祖就有些意動了。”
尹氏看到崔夫人怔愣了半晌,謹慎摸索著喊道:“長雅。”
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
阮瑾靈獵奇的問:“崔夫人和崔女人是誰?”
屋子裡墮入了一片沉寂,阮瑾年昂首,看到二伯母鬢前那根烏黑的頭髮,感覺格外刺目。
他們阮家做甚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嗎,為甚麼要忍耐這麼殘暴的運氣。
阮瑾靈看著阮瑾年眼裡的淚花,心疼的道:“百齡,彆難過了。二姐會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