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葉靈子隻是您警告臣妾等人不要耽於聲色而忘家國之憂的一個媒介罷了,以是納她為妾並非殿下的本意。”
良岫的行動教會了帳內世人,大師紛繁效仿。
龍雲胄內心五味雜陳,沉吟很久,才又換了他慣用的戲謔語氣說道:“岫兒竟是女中豪傑嗎?竟比本宮還要憂國憂民?你要如何做才氣為聖上分憂,為百姓謀福?”
太子龍雲胄還是安閒地躺坐在本來屬於太子妃的坐位上,一條腿搭在前麵的案幾上,另一條腿搭在這條腿上,麵帶笑意看著世人往案上的盤子裡放著金光燦爛之物。良岫卻見他眼中俄然變得空了,便知太子的思路早已不在此處。
“岫兒,”太子仍然強忍著笑,“好一張利嘴,說得本宮張口結舌卻又表情極爽。”說著回過臉去又笑了一陣子,終究停下來了。轉過臉來,暖和地問道:“既然你已經壓服了本宮,那岫兒你來講說,此事該若那邊理?”
一席話說得世民氣中寂然。
但是,等了半晌卻不見有動靜。悄悄抬眼向前看去,卻見太子低頭俯身趴在椅子的一邊扶手上,一隻手抬起來扶著額頭,長長的袍袖和頭髮垂下來,遮住了他的臉,看不到他的神采,但是卻能瞥見他的雙肩乃至全部身子都在微微地顫抖。
良岫驚奇,太子這是在活力?還是……?
世人也和良岫是一樣的設法,因而大師都敢不說話,等著看太子究竟會有何行動。
“這葉靈子本宮但是要納為妾室的,放了她,本宮會冷僻孤單,岫兒,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龍雲胄聞聽一驚,正色道:“此話怎講?”
終究,太子放下了遮在臉上手臂,坐直身子,將長髮向兩邊甩去,暴露一張非常魅惑的臉,而良岫卻不敢信賴,太子竟然在笑!滿臉固然想禁止,但是越禁止越是禁不住要笑出來的模樣。這倒讓良岫捉摸不透,因此更加吃驚了。
周遭又是一片死靜,人們常說風暴到臨之前會有一段很短但是很靜的時候,良岫想,這或許就是那段時候吧?因而垂下視線等候風暴的來襲。
“那就請太子殿下饒了媛兒、放了葉靈子。”
“嗯。”
良岫盤算了主張,走上前去,拿過太子麵前桌案上的一隻芍藥紋樣的紫瑪瑙果盤,將內裡的雪梨一股腦兒倒在桌上,然後將腕上的兩隻和田白玉手鐲吃力地褪下,又拔下頭上的竹紋碧玉簪放入盤中。以後跪下身來道:“良岫不喜金銀珠寶,因此身無長物,隻因感太子殿下之召,為災區百姓聊儘微薄之力耳,萬望殿下不以所獻之物粗鄙而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