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雙臉,神采淒苦,眼淚眾多,不由自主地流出。她的手背之上,卻也有一個腫黑的傷痕,黑血溢位,觸目驚心。
冷凝雪目中閃過痛苦,亦閃過蒼茫:“琴藝,真的一無是處嗎?”
一刹時,琴聲複興。
她嘲笑,將中間的杜子騰喚醒。杜子騰會心,向身後的侍衛表示。
再說李含春,她本就是為熱誠冷凝雪而來,又怎能夠眼睜睜地讓冷凝雪彈完一曲,大出風頭?
他們嘴角都掛著邪笑。
這段熱誠,讓李含春很對勁,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今後,冷凝雪將不再放在她眼裡,因為她們,本就不是同一個天下的人。
那背影,夾在一群權貴後輩當中,是如此的刺目,如此的刺眼,一如那鶴立雞群。
嘩啦!那酒水潑在冷凝雪頭上,又順著她的臉頰流下,滴落下來,將冷凝雪渾身沾濕,也讓她看起來狼狽之極。
而後,蕭齊天終究發作出滔天的殺氣。
那琴聲,已不見先前的冷傲,毫無靈氣,顫顫巍巍,降落地近似抽泣。
傷害鄰近,舞台上的威少和穀少卻不自知,還想熱誠持續冷凝雪。也正在此時,酒桌上的李含春終究喊停:“夠了。”
“這杯酒,你讓我如何喝?送你。”他詰責,驀地將手中的酒,潑向冷凝雪。
但是半晌以後,她畢竟還是用她固執的意誌將眼淚止住了。她一把將臉上的淚痕拭去,深吸口氣,強忍住疼痛,又將雙手放在琴絃之上。
實在,怪就怪冷凝雪人前的打扮過分中性,將她傾世的容顏諱飾。
不過,那才成心機不是嗎?琴藝再高又如何?在她麵前,仍然甚麼都不是。
她看著冷凝雪,目光中帶著輕視,帶著高高在上,道:“冷凝雪,這回明白了嗎?你在我麵前,甚麼都不是。我想讓你生就生,想讓你死就死,想讓你顏麵掃地就顏麵掃地。”
......
話音剛落,他嘲笑一聲,頃刻間,又抬起長鞭,抽向冷凝雪。
冷凝雪的琴藝確切高超,高超到她固然不甘,卻隻能自愧不如,高超到不久之前她還墮入了冷凝雪的琴曲意境當中,差點健忘了來這裡的本來目標。
而威少身為平陽郡的權貴後輩,勾一勾手,便有無數趨炎附勢的美女奉上門來。又那裡會對此時的冷凝雪產生感受?
這統統,產生得太快了,快到他畢竟來不及禁止。
即便如此,那威少卻還不肯放過冷凝雪。
“琴藝?”
那一句句熱誠,實在將冷凝雪打擊得體無完膚。但是,冷凝雪卻隻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