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矗立威武的兒子,容翰帝敗壞的眼皮中射/出一絲精光,“你現在已經大婚,將來可有甚麼籌算?”
紅燭垂垂燃至絕頂,明滅不定的燭光裡,搖擺的拔步床帳中傳來少女嬌/軟低語,“等……等一下,紅燭快熄了,我想看看是……是哪一支先燃燒。”她斷斷續續不成句的低吟隻惹來男人嘶啞的笑,“聽雪另不足裕體貼紅燭,想來是我仍不敷儘力。”
待回到正房,便有宗人府的女吏捧著鳳冠為汪聽雪梳頭,那鳳冠上綴滿了流光溢彩的翠葉牡丹,蕊頭兩隻口銜垂珠的金鳳振翅欲飛,珠光四溢的東珠正墜在汪聽雪眉間,更襯得她朱/唇皓齒,穠豔中更添幾分親王妃的貴氣。
“現在京中風雲變幻,王爺卻竟日隻想些……, 枉我這小女子日日為王爺擔憂, 竟是天子不急寺人急了。”
夙來隻淡淡刻畫的臉上此時卻穠麗嬌媚,特彆是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流轉間波光瀲灩,堆砌著動聽心魄的媚/態。
說著又湊到汪聽雪耳邊同她輕聲提及本身的籌劃, 喁喁私語間便將孫家同穆家的異動說得一清二楚。
聽著大兒子誠懇的答覆,老天子對勁的捋了捋長鬚,“你能放心鎮守藩地,朕也就放心了。”
“陛下沉迷求仙問道,尋求的是長生不老,江山永固。此時請他立下皇位擔當人,豈不是提示他大限將至?”
房間裡服侍的下人不敢多言,都輕手重腳的出了正房。容承衍回擊關上門,聽著木門闔上時的嘎吱聲,坐在花梨木桌前的汪聽雪無端的就紅了臉。
化好妝,汪聽雪便起家去了後院的小祠堂,對著汪父汪母的牌位叩首拜彆,以示出閣。
容氏皇室人丁希少,除了幾個在外就藩的親王和宮中的帝後,能稱得上容承衍親長的便隻要鬆陽長公主了,她是皇上的分歧母的二姐,卻並不受先皇寵嬖,同當今陛下乾係也隻是平平。
伴跟著含混咂舌聲,帷帳外的紅燭雙雙燃燒了,“我不肯同你前後離世,與其忍耐那份孤傲,不如你我二人一同燃燒。”
此時民風恰是要看洞房花燭夜中代表伉儷的紅燭哪一盞先燃燒,以此寄意著伉儷那一方先行離世。
固然當晚孫皇後就解釵鐶向陛下請罪,南黨更是一夜之間沉寂了下來。但略微敏感些的人,都能感遭到都城此時安靜下的暗潮湧動。
孫皇後見他順從,也不勉強,隻轉眼打量垂首立在一旁的汪聽雪。這女子公然生就一番好色彩,不枉這心機深沉的小崽子為了她暴露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