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腿賣得也是出奇的好。有那碗蜜汁肘子在中間燉著，濃烈甜美的肉香幾近飄了半條街，很多人順著香味就找過來了。這些人聞著排骨味兒不對，便問他鍋裡蒸著甚麼，多少錢一份。
方好天也忘了下午捱打的事，鎮靜地高喊著：“要裙子有啥用，先給我買雙足球鞋，再給我海哥買雙那啥牌兒的籃球鞋，他在城裡上學，不得要雙好鞋？”
方晴石認識裡固然把連念初的身份從白大仙改成了白蓮花神，對嶽青峰的印象卻還是柳大仙，聽方晴海一問就想到他是暴露了蛇尾巴，讓弟弟發明他們不是人了！
那些買不著排骨的人有的殷切地叫他明天再來擺攤，有的乾脆買了桂花鴨――都是兩斤高低的小嫩鴨子，買半隻也才30來塊錢，比不上熱騰騰現烤的排骨誘人，但也是本地少有賣的新奇風味。到晚間收攤時，樹間掛著的鴨子也快清空了。
連念初的攤子擺到七點多就收了。
這倆人下午也瞥見了很多打扮店，隻是買不起，小男孩又對衣服不感興趣，就在外頭看了看，冇真的出來。這回傳聞了有冤大頭給錢，便撿著最貴的店把方晴石拉出來，看上哪件就磨著方晴石要。
幾位迎賓蜜斯熱忱地把人拽了出來，跟前台叮嚀幾句，就有小工接辦拉人。方晴石出來以後的確連路都不敢走，幾次想出去，一想起連念初那句“我從冇見過你這麼肮臟的……”就又不敢走，沉默地讓人玩弄了幾個小時。
方晴石有些不捨得，他們就拉下臉來撒潑打滾兒，抓著東西哭鬨：“白大叔給的錢叫給我們買衣裳，又不是要你的錢，你如何這麼摳索呢？白大叔返來瞥見你買的都不是東西，那錢才華侈了呢！”
他推上車左拐右拐地，不一會兒就消逝在了人流中。方晴石隔著衣服摸了摸帶有神力的玉瓶，深吸幾口氣才安靜下來，漸漸走過車流，拉起兩個弟妹說：“白先生讓我帶你們買衣服，走吧，你們曉得哪兒有賣的吧？”
到收攤時，他手裡的錢已經厚到一把攥不過來了，數了數約略一萬二三，肋排和鴨子根基賣光，火腿竟也賣了十根出去。他把菜板菜刀之類倒到桌布上打了個承擔，剩下的肋排裝盒，鴨子、火腿倒回麻袋，連爐子、水桶一起捆到車上，假裝個要推走的模樣混入人群。
連念初順手接過了他手中的青瓷碗和一次性飯盒，然後捏住那朵白蓮花花梗，找出個盛丹藥的玉瓶兒塞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