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衝動地點了點頭，依靠地看向連念初，叫了聲：“白……”
彆的攤位都鋪著花花綠綠的墊布，他們這從攤主到包布都一片烏黑的，還真挺顯眼。
此時恰是秋暑未褪的時候，方晴石抗著一袋總有二三十斤的章魚乾，熱得頭上汗珠滾滾而落，脖子旁的衣服濕了一片。弟弟手裡拿著小竹簽串的紅豔豔豆皮片，邊吃邊喊著要去店裡玩，他mm也眼巴巴地看著街邊小店裡標緻的衣服，牽著弟弟的手，怕他一不重視真的跑了。
“肋排935，鴨子1470，章魚片182，熏魚143……這一中午才2730，跟我開網店時冇的比啊……”連念初撚了撚錢，看著攤子上剩的魚、肉、樹間一條冇動的火腿，輕歎一聲：“不可，還得想體例。晴石你先看會兒攤子，我去弄些東西來。”
明白日的，他就碰到大仙兒了？又姓白，又穿一身白……不會是白大仙吧？阿誰坐輪椅的也是個大仙嗎？對了，坐輪椅阿誰有腿不能走，還坐個石頭做的綠輪椅，莫非跟白大仙一塊兒的柳大仙？
連念初輕笑道：“明白日的，這麼多人呢，有甚麼不可的，讓你拿著你就拿著。這點錢不算甚麼，一會兒我就返來，把這些東西加工加工，早晨我們還能賣得更多。”
大塊肉排往烏黑的桌布上一排，就有逛菜場的阿姨過來挑。連念初拿起一團小指粗的尼龍繩，繞在兩邊樹身上，拉直拉平了，用小剪子剪出幾小段，把石雕般光滑溫潤的火腿和肥糯的鴨子吊在空中。熏魚和章魚片也彆離倒在桌布上擺開，紅白黃三種色彩細緻光鮮，並不是那種很搶眼的標緻，倒是最能勾起人們影象中誇姣味道的色彩。
連念初連看都冇看他一眼，仍然在大聲鼓吹著這些純天然無淨化的野味，趁便又把他賣了一回：“這些山貨平常村兒裡人就在縣城賣了，頂多賣到市裡，省會看都看不見這麼新奇的東西。這回是這孩子考上了上京的大學――”
連念初如同背後長了眼普通，伸手把有緣人肩上的麻袋拎過來，摸出最後一百塊錢塞給他：“行了行了，你帶孩子吃個冰棍，去買你們的書，在書店裡蹭蹭空調。我大抵要賣到早晨用飯時，到時候再來找我。”
連念初手裡都是油，不好拍他的腦袋，便歎了口氣，擠出幾分笑容替他答道：“就鄙人麵奉縣中學，我是他的教員。這孩子家裡窮，父母都去打工了，底下另有三個弟妹靠他照顧著，湊學費也難啊！我前兒個去家訪才曉得他們困難成如許，要鄉親湊大學學費，當教員的可不得設法幫把手？我就租了個車把他們兄弟帶進城裡，恰好有外洋的親戚寄來了新曬的大章魚乾和熏海魚，也一塊兒賣了幫他湊湊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