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劍沉吟半晌,淡淡道:“哎!老夫千萬想不到,那魔教四大宗主,在儘力發揮的‘萬劍歸一’下,竟還可支撐如此久!老夫實在是太…咳咳…太藐視他們了!”
這便是人生麼?
陰暗的燭光中,忽地舉起一隻手,悄悄晃了一晃;雪清楚明白是南宮劍表示本身閉嘴的意義,當下退了一步,不在說話;半晌以後,南宮劍方纔緩緩道:“無妨!如果在老夫有生之年,能夠為天下百姓做一絲進獻,也是不枉此生的!”
雪涓滴未幾想,回道:“記得!門主說過:大丈夫,定要‘明知不成為而為之’!”
雪狠狠甩了下腦袋,將邪念拋除,道:“恰是弟子!”正欲說些甚麼,卻又是頓了一頓,半晌方道:“門主身材不適?但是受傷了麼?”
昂首,看天。
雪雖向要在說甚麼,但話到嘴邊,卻也生生嚥了下去;南宮劍似也不想在這般冇完冇了的說下去,話題一轉,道:“寒兒的傷勢可有停頓?”
很久,房中墮入一片沉默,隻要那一絲燭光不竭閒逛,那衰老的身軀還是未曾動過一過。
“門主!千萬要保重身材!”雪實在不忍,道。
雪大驚,麵上神采一慌,失聲道:“門主千萬重視身子纔是!”
南宮劍對勁的點了點頭,道:“那你可曉得,甚麼叫做‘明知不成為而為之’?”
他徐行退出,正欲悄悄開口時,被南宮寒喊住,恭聲道:“門主有何叮嚀?”
“雪兒!你可記的,當日你醒來時的景象?!”
月光下的紅色衣裳悄悄拂動,幾絲狼藉的幽黑長髮,貼在他烏黑的腮邊;妖異的讓人堵塞,斑斕讓民氣碎。
雪站在原地,望著空中明月,長廊兩方的清澈湖水倒影出他的身影;南宮劍的話,一字一句的在內心漸漸迴盪,就那麼一頃刻間,心有卻又一絲蒼茫掠過。
“啊!啊!”雪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不曉得南宮劍為何俄然提起多年前的舊事,心中回想著當時醒來時的景象,黯然道:“弟子記得!”
南宮劍道:“老夫見你麵色慘白,你傷勢雖已病癒,但還是謹慎使得萬年船,將這瓶中之藥服下!對你身材無益!”
半晌,不知是笑時觸碰到了傷勢,還是為何,南宮劍一陣咳嗽,雪幾次想要上前攙扶,卻都被那有氣有力的怒喝止住,怔怔的站在原地。
雪深深吸了口氣,隻覺這房中不知何時,生出一種冇法言語的壓迫感,讓他不由有些心慌,道:“大夫們都說,寒性命無恙,但……滿身筋脈斷去大半,平生修行,恐怕就要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