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澤的呈現彷彿給了她一個出口，一個能夠喘氣的出口，一個能讓她抓住的依托。
帝澤衣襬一動，便是依她所言坐下，兩人頭頂懸著一輪玉輪，夜風悄悄，多少安寧平和。
帝澤聽得雲九凰這句話，倒是搖了點頭，一字回道：“不。”
他們在月光下對酌，一杯複一杯，不知多久，帝澤倒是早已停下了那喝酒的姿勢，隻是當真的，全神灌輸的，看著雲九凰那喝酒的美好姿勢，仿似入了迷。
“那是為甚麼？”雲九凰的表情俄然好了起來，詰問道。
“因為，我不會讓你死。”帝澤看著她的眼眸，深如寒潭，當真非常。
是的，她要回那崖底，李玉娘想必也是喜好阿誰處所的吧，闊彆世俗，安好安祥。
固然她並不想靠任何人。
“嗯？”帝澤應一聲，帶著本身並未發覺的寵溺。
英勇，信賴，冷傲。
“天亮後，幫我個忙吧，能夠嗎？”她側頭，不期然的撞入了那一潭深色眼眸裡，他那麼當真的看著她，與她眼眸的相撞，彷彿都充滿了安好後的殘暴火花。
雲九凰看著那遠方夜色，輕聲道：“你說人到底是如何辯白善惡的呢？李玉娘想要重生葉若蘭，就為了見雲中葉一麵，這是她心中的執念，這算惡嗎？但是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她又必須得傷了我，讓鳳印出世。另有那鬼門大開時呈現的天國之門，如果不是最後李玉娘吞噬了它，怕是也會引發一場人間災厄吧。她是用心的還是偶然的呢？”
雲九凰表情頗好的坐到了樹乾上，雙腿悄悄晃啊晃，笑得如同沖弱孩童，“帝澤，你聽，從遠處傳來的布穀聲更加動聽呢。”
雲九凰笑了聲，似是自嘲，又似是純真的笑意。
“說。”一字沉著，帶著順服之意。
“感謝。”雲九凰的眉梢眼角都綻放了一絲笑意，內心一時輕鬆非常，那碧玉酒液入了喉中，都甜美到心。
她的眼眸水光瀲灩，如那山中清泉，托付本身全數的信賴，眨也不眨的看著帝澤。
“好。”
“送我們去那崖底吧。”她輕聲開口。
帝澤拿出了一壺酒，玉壺光轉，酒香淡淡，讓雲九凰欣喜非常，“好香的酒。”
雲九凰的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我曉得，我隻能死在你的手上。”
帝澤輕聲應她，“嗯。”
帝澤捏了一下那酒杯，微微垂下眼眸，隻一聲淡淡的輕應。
布穀鳥一到空中，展開翅膀便朝著遠山夜色裡飛去，不一會兒，那動聽的鳴叫聲又是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