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子嚥了一口唾沫,低下頭,說道:“奴婢說的話句句是實。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哪敢對您有甚麼不滿?”
酈書雁難掩驚奇,情不自禁地看向長孫貴妃。明顯,貴妃也對這件事非常驚奇。她握緊了桌邊,握到手指樞紐微微發白,卻還毫無所覺,問道:“甚麼人證?”
不等皇後說完,門外便傳來了一個略顯衰老的微怒聲音。
酈書雁曉得,這隻是冠冕堂皇的話罷了。她有些不耐煩了,目光不自發地瞥向屋角的滴漏時計。
“你是誰?”
“不是她,還能有誰?”貴妃沉吟半晌,道,“在宮裡,最恨我的,就隻要皇後了。”
“關押?”她嘲笑一聲,輕聲道,“她們覺得本宮是甚麼?是犯人,還是她們的囊中之物?――就算是死,本宮也要爭個魚死網破。”
“依你看,本宮突圍的能夠性有幾成?”
按天子對長孫貴妃的寵嬖,就算長孫貴妃真的做了甚麼大逆不道的事,隻怕天子也隻會挑選性地忽視。是以,酈書雁倒也不是非常在乎這件事的生長。
皇後正在興頭上,哪故意機管酈書雁的話。她冷哼一聲,嘴角一扯,扯出一抹冷得不能再冷的笑,語氣不屑。
這是太後的聲音。皇後也冇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的局麵,在內心打了個突,倉猝從坐位上站了起來,上前賠笑:“阿母,您如何來了?”
皇後較著是表情極好。她也反麵長孫貴妃計算甚麼,撥了撥鬢邊的鳳釵,將鳳口中的流蘇撥得響了一聲,聲音清脆。她收起笑容,冷哼道:“長孫氏,此次人證物證都在,料來你也狡賴不得。――你還是快些招了吧。”
她的話非常刻薄,刻薄得讓皇後幾近覺得本身要勝利了。皇後嘲笑著,打量了蓮子一眼,歎道:“天不幸見的。瞧瞧這麵黃肌瘦的模樣,”她看向貴妃,慢悠悠道,“你家主子當真是向來都冇有好都雅待過你啊。不過,這也不希奇。”
皇後內心一沉,該死,這老太婆的口風變得好快!
竟然有人證?
“……奴婢名叫蓮子。”
“貴妃,”她也未幾說甚麼,直接帶著秋英坐到了主位上,神情矜傲,“你現在已經是戴罪之身了,為甚麼不跪?”
長孫貴妃剛要說話,門便翻開了。皇後逆著光站在門口,看不清神采。
長孫貴妃眯了眯眼睛,問道。
長孫貴妃隻是嘲笑,冇說甚麼。
長孫貴妃杏眼裡的水光彷彿動了動,點頭道:“本宮記得你。你曾經在長信宮服侍過本宮的起居。”她又想了想,鋒利地一笑,“如何,連你也看出了本宮式微,想來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