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書雁格外留了個心眼,張雲珠要與她說話,她也隻是擺了擺手,並未答覆,眼睛隻盯著門外。
又來了。館陶公主的手腕固然差勁,卻勝在人多。這類手腕也並非全然無效,起碼酈書雁已經有些煩了。她昂首直視著葵姑,淡淡道:“你真的要當這出頭的人麼?”
癡鈍如她,也感遭到了兩個公主對酈書雁的歹意。酈書雁悄悄凜然,點了點頭:“不礙的。”
館陶公主的目光在一眾貴族令媛身上逗留半晌,麵上暴露一絲諷刺,“一出去的時候,不曉得的,八成還覺得這裡是闤闠呢。”
這時,兩人已經到了中庭當中。與上午分歧的是,館陶公主和新蔡公主早就等在了天井中間,並未再讓她們多等。
先前說了話的人各自低下頭去,神情卻有些不平氣。她們是來做女官的,又不是做奴婢;在家的時候,也是千嬌百寵的大蜜斯,幾時受過這類氣?
葵姑的臉白了又黑,終究也不能下個決計。她重重地咳嗽一聲:“念在你們方纔進宮的份上,我先不與你們多膠葛。倘若下次再犯,必然嚴懲不貸!”
拿人財帛,與人消災。葵姑被館陶長公主許以厚利,這才橫下心來替她辦事,當然也就毫不包涵地斥責起了酈書雁。
張雲珠悄悄點頭:“你更要謹慎。”
她的背景,天然就是皇後。經酈書雁一說,她纔想明這一點。――天子放棄了她,不代表皇後同時放棄了她。本身獲咎這嬌滴滴的蜜斯不要緊,卻不能獲咎皇後……
到了下午,新入宮的女官已全數安設下來,館陶公主便叮嚀她們去中庭說話。她總領宮務,要見新人也是道理當中。
“這是為甚麼?”酈書雁完整把張雲珠弄得胡塗了。
“該是我謝你纔對。”張雲珠道,“我固然蠢,卻曉得戴德。”
“啊?!”張雲珠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慌鎮靜張地拽住酈書雁的手臂,“這可如何好?”她一咬牙,狠下心道,“書雁,真出了甚麼事,我就替你擋著吧!”
酈書雁又是打動、又是好笑,拍了拍她的手臂:“用不著。――我本來也不想處理這件事,隻是拖一拖時候罷了。”
世人前後到了中庭,紛繁沉默地站在太陽底下,無人敢動。可等了足足半個時候,也不見館陶公主的影子。進宮以來,她們也冇受過甚麼經驗,垂垂就有人談笑起來。館陶公主來時,中庭當中已經是一片歡聲笑語。
“本來你們還記得,本身是來宮裡做女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