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姨娘順勢起家。她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是。老爺不在，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妾身確切有忽視之罪。”
酈國譽一向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聞聲艾姨娘說話，他徑直問道：“雲兒，我不急著歇息。――我有一句話要問你。”
“娘，您放寬解。”酈國譽安慰道，“來歲綽兒鄉試，返來就不走了，有的是時候在您老麵前儘孝。”
“老爺要問甚麼？”艾姨娘謹慎諱飾著神情裡的慌亂。
蘇太君彆有深意地指了指宮城：“不要隻想著這些。世子畢竟是好天孫。”
艾姨娘脫去簪環，柔聲對酈國譽說。
因為皇孫賢達而廢立太子也是能夠的。天子對兒子們一視同仁，叱罵極重，對孫輩就要寬大很多。他格外喜好弓馬純熟、麵貌俊美的秦王世子，常說“此子類我”。
“你進府的時候，眼睛比其彆人都清澈，以是我最疼你。――你可千萬要好都雅待它，彆孤負我寵著你。”
艾姨娘服侍他時候不短，曉得他必然有彆的話敲打本身，惴惴道：“謝老爺嘉獎。”
“嗯？”
不是襪子，是一張紙條。難不成是誰給她遞的便條？
酈書雁喝了茶，精力好了很多，聞聲這句話，她看了酈碧萱一眼。酈碧萱臉上固然含笑，露在袖口外的指尖卻被本身掐得發白。酈書雁收回目光，嘴角微翹，愉悅之情油但是生。
早上存候時，酈書雁格外困頓昏沉，連蘇太君叫她也冇聞聲。
“老爺，歇下吧。明日還要回老夫人問話呢。”
酈國譽沉吟半晌，道：“你也奉侍我很多年了，我無妨問得直接一些。明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眼看著要過年了，提甚麼死不死的？”酈國譽皺眉，伸手扶艾姨娘起來，“也彆動不動就跪下。我也不是不信你，但明天的事太奇特了。”
艾姨娘腿彎一軟，跪在地上。她昂首看著酈國譽，哀聲道：“天啊，老爺，我如何會做出這類黑了心肝的事？”
酈書雁還覺得是入宮時穿的襪子，並未多想，卸去簪珥以後，纔不緊不慢地挑亮了床邊的燈盞，伸手拿起了那件東西。
宮裡端方森嚴，以她的身份，明黃、大紅之類的正色，進宮時一概不準穿。她重生以後恐怕出錯，之前也叮囑過，羅襪上的繡花也不能衝犯了彆人。
蘇太君臉上終究有了些笑容：“你說得也是。噢，對了。秦王府如果送了活雁來，那就往給秦王府的禮單裡夾上大丫頭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