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書雁道：“大哥，你不必曉得。”她看了酈綽一眼，模棱兩可道，“你感覺是從那裡來，就是從那裡來。”
酈書雁懶懶地看了酈國譽一眼，伸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父親，女兒無妨勸說你一句。你要儘孝，就老誠懇實地守孝三年。”她不顧酈國譽森然的神情，持續說道，“守孝本就是我們漢人的端方。父親是飽學夙儒，應當比我懂。”
酈綽一向冷眼在中間看著。看到這時，他咳嗽一聲：“父親，mm，莫要吵了。我們都是為了酈家，正該和衷共濟。”
他語氣當中敵意甚重，酈書雁淡淡道：“大哥，我不是你的仇敵。不要對我擺出如許的態度。”
酈書雁看了一會，薄唇悄悄抿起，感覺麵前的氣象真是無趣至極。倘若這些人對蘇太君有一絲至心，又何必比及她死了，纔來假惺惺地祭奠。
到了晚間，酈府的孝服全數裁成了。酈國譽明天一夜未睡，神采乾枯，呆呆地坐在靈前燒紙。幾個姨娘和酈碧萱也都或真或假地抹著眼淚，翻著花腔哭祭蘇太君。
酈書雁冷聲道：“我曉得了。父親，眼下越國恐怕在籌辦對回紇用兵，您是戶部尚書，掌管大越財務。如果您走了，誰能擔負重擔？”她說到此處停頓一下，又道，“以是，要想奪情，隻要略加把持就好。這不是難事。”
“你哥哥說得是。”酈綽的話減緩了酈國譽的狼狽，“我們畢竟都是酈家的人。”
“……這……”酈國譽一愣，一腔熱血被酈書雁的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他難堪地放動手，不知如何應對。
酈綽閒閒地站在門口，神情冷酷地看著靈堂中的人們。酈書雁被燒紙的熱氣烤得汗流浹背，不得已起了身，走到酈綽身邊，看了他一眼：“大哥，你不去祭奠一番嗎？”
酈國譽打仗到她冰冷的眼神，內心毫無出處地一顫。他想到蘇太君，又硬氣了起來：“另有甚麼可說的？你連一點孝心都冇有，這是有目共睹的，莫非我說錯了？”
宿世的這時，天子已經死了，她也冇傳聞過甚麼回紇擾邊的事。秦王與天子脾氣分歧，他能忍，天子卻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父親，您莫非真的感覺哭一哭就是哀痛了嗎？”酈書雁冷冷地看著酈國譽，開口問道。她本來對這類事毫無興趣，但酈國譽的偏疼已經讓她無話可說。
酈書雁輕聲道：“不會。我猜，祖母向來都冇在乎過彆人是不是儘孝。”蘇太君眼裡隻要酈家的興衰罷了。如果有其他的，恐怕就是大要上的安靜與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