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破鈔數千兩白銀,千辛萬苦請神醫陸相指導,最後卻撞上個江湖騙子?
“甚麼天命族,該叫短折族纔對。”白髮青年冷哼一聲,持續吞吃美食,手掌沾滿了油漬,也毫不在乎。
“哪來的江湖騙子,連字都寫錯了,還敢測字算卦?”
“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阿月,能救你性命的人,就在店裡。”老者沉聲道。
老者和少女都忍不住豎起耳朵,細心聆聽。
門口的跑堂伸開嘴,打了個嗬欠,便看到白髮身影悠悠晃晃的走入店內。
少女點頭,“北方的羌族,南邊的夷族,我都聽過,天命族?彷彿從未傳聞。”
正說著,跑堂繞到白髮身影麵前,看到其模樣,卻暴露驚詫之色,連平常用慣的說辭也給忘了!
“我是相師,又不是乞丐,躲那麼遠乾甚麼?”白髮身影嗤笑一聲,不再呼喊,徑直走向路絕頂的酒館。
“喂喂喂,你究竟識不識字啊,”少女趕緊走上前,指著桌案上的筆跡喊道:“這清楚是個毒字。”
“咳咳,實在呢,我曉得一家棺材鋪,藏有一副上好的金絲楠木,提我的名字,能夠打八折。”白髮青年搖擺著腦袋,“就在三百裡外的烏山鎮,街頭最東邊那家。”
麵前那裡是白髮白叟,清楚是十五六歲的弱冠青年,臉上還帶著幾分稚嫩,嘴邊的髯毛也冇長出來。
白髮青年抬頭盯著少女看了兩眼,“冰蛇之毒已入骨髓,如果早幾日來,北山上就有草藥能醫治你,但現在……”
“好字,”白髮青年抬開端,瞧了兩眼,“筆鋒如走龍蛇,正所謂一點懸空長進塵,老爺子這個母字,寫的好,寫的妙啊!”
也不對,老者立即點頭。
酒館外,不知何時呈現一老一少。
跑堂的不敢再囉嗦,趕緊走進後院。
真是江湖騙子,如何會一眼看出少女中了冰蛇奇毒?
書院中,傳來稚童們清脆的讀書聲。
白髮青年彷彿有些難堪,摸了摸鼻子,“女人中了毒,就跟要生崽一樣,都疼得很,實在差未幾,差未幾。”
老者頭髮灰白,麵龐乾枯,雙目之間卻儲藏著神光,彷彿是一尊久存於世的神仙。
中間路過的行人看到布幡上的筆墨,都暴露鄙夷之色。
“啊,生來便有五十歲,那他們豈不是隻能活一二十年?”少女驚呼。
現在還是淩晨,酒館剛開張。
白髮身影瞥了眼路人,一臉不覺得然,呼喊道:“舉頭三尺有神明,測字算命我最行,求財為利風波起,算定胸中涇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