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二老爺嚴鬆現在還在外頭行商,未曾回家。至於嚴三老爺嚴斌,昨兒外出拜訪朋友返來得晚,又淋了雨,吹了冷風,一早晨都睡不平穩,隻感覺頭重腳輕,渾身痠軟,貼身的長隨早早便去請了大夫過來,熬了藥,吃了一碗,這會兒還捂著被子睡覺,大夫言說如果發上兩身汗來,這病也就好了。嚴三爺病了,也不敢再跑去老婆房裡,恐怕過了病氣兒給本身妻兒。
彼時那嚴家主子年事不過三十出頭,樸重丁壯,被老婆嫌棄,丟下三個兒子,最大的不過才八歲,一時候淪為雍州城笑柄自是不說。此事情一出,嚴家人與嚴氏宗族的乾係鬨得很僵,到現在已是好些年不成來往。不過此人也是個硬氣的,雖說這般年事被老婆嫌棄和離,還為此折騰掉了大半個家業,有些丟人,但還是扛下了嚴家的任務,不但扒拉大三個兒子,更依著本身矯捷的腦筋,給三個兒子掙下了不菲的身家。隻是到底心胸鬱結,好不輕易給三個兒子定下了郾城瞿家的閨女,兒媳婦還未娶進門,便兩腿一登,去見了嚴家祖宗。幸虧當時候三個兒子們都養大了,倒也冇多生甚麼波折。
瞿氏一臉的擔憂,身邊服侍的戴媽媽便勸道:“娘子現在身子骨還弱著,可不能過分憂愁。我聽前頭的門房說了,昨日三爺在外頭多吃了幾盞酒,返來時又吹了冷風,淋了雨,濕邪入體,吃上一副藥,發發汗便可病癒。”
本年恰逢潤玄月,氣候開朗,現在雖是進入十月裡,也並未感覺酷寒。但對於雍州城裡的嚴府而言,仍然是一派熱烈氣象。隻因這嚴府的仆人,嚴三爺金秋得中,現在已經是雍州城炙手可熱的舉人老爺。
這個天下男為尊,女為貴。凡女子者,從一出世,便是富養著的,即便是貧苦人家的小老百姓,對閨女的教養也是比男孩兒更下本錢。畢竟一家有女百家求,如果女孩兒教養好了,說不得另有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一天。
瞿氏道:“這段時候我照顧這小的,對婧兒幾個孩子不免疏於管束。媽媽常日裡還是要多多催促她們,我們如許的人家,不求她們多麼有才藝,到底也需識得幾個字,明白事理,遵循禮節。”
她固然不曉得為甚麼明顯出了車禍的本身會俄然變成了剛出世的女嬰,但能再活著,即便這是個陌生的當代,她也非常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