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毫不拖泥帶水，上前正色下跪，連嗑了三個響頭。
“馮公。”
但他一勾手指，姚守寧便毫不躊躇探頭過來。
“皇上聽聞世子出事，令我等前來拜祭——”
長公主的神采肉眼可見的陰沉下去了，她拳頭一握，指節捏得‘咯咯’作響，殺氣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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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時，她捂著世子眼睛的手才逐步移開，先前還躺在棺材裡裝死的陸執緩緩展開眼睛。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在向杜嬤嬤使眼色，讓她取兵器關門，把馮振等人留在府中。
馮振終究在長公主威壓之下，強忍內心憋屈，公然過來祭拜了世子，嗑頭上香。
本年怪事頻出，妖邪也明目張膽現世，儒門在此時以強勢表示昭告天下恐怕也是情非得已。
姚守寧見他不語，又問了一聲，聲音逐步有些焦急，乃至伸手過來戳他手臂。
少女如許的行動反倒令得程輔雲愣了一愣，接著才附在她耳側輕聲道：
隻是神啟帝看模樣是想要將儒門把握於帝王之手，不會等閒善罷甘休。
“世子！”
程輔雲誠懇跟在他身邊，鎮魔司其彆人一掃先前在姚家時的威風，膽顫心驚的跟在他的身後，在庭外一隊黑甲的諦視下敏捷拜彆。
兩邊對峙半晌，程輔雲最早讓步，笑眯眯的上前，理了理那身蟒袍，道：
長公主‘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
‘哐鐺’聲中，銅盆落地。
“皇上要見柳大儒——”馮振也不肯意讓步。
“再放兩個蒲團，讓馮公好好嗑頭，畢竟是個軟骨頭。”
兩人說了幾句，陳太微轉過了頭來，二人不自發的便都各自彆開臉，不再出聲。
他們帶著任務而來，現在無功而返，轉頭恐怕難以交差的。
恰幸虧神啟帝眼裡，不見百姓社稷，隻要權勢運營，真令人倒儘胃口。
神啟帝大要對朱姮蕊非常尊敬，本地裡卻恨之入骨。
陸無計一見，趕緊伸手拍了拍她肩頭。
“這妖道，看來來的是兼顧！”
“還不送柳先生出門，將香燭重新擺好。”說完，懶洋洋的道：
程輔雲雙眼笑出褶皺，明顯是將她的話當作至心的誇獎收下了。
歸正都會受罰，又何必頭鐵去硬扛兩麵打呢？
“……”姚守寧目瞪口呆，望著程輔雲，半晌才結結巴巴道：
他微微一笑，話音猶在，但那帶火光的銅盆卻一下穿透他身材，燃燒的火光之下，他身影如煙霧般氳氤開來，化為青氣與濃濃菸灰相整合在一起，人已經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