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頓時大亂,吟兒正欲再追,驀地一個熟諳的身影掠過洛知焉頭頂,噹的一聲直將洛知焉手裡的劍撞跌在地,同時那男人帶來冷冷的隻一句話:“洛知焉,是我殺了他們,我的命就在這裡,你有本領便來取罷!”
洛知焉被帶入回想中,淺笑展現在他嘴角:“是,是啊,這是七兒的簫,是七兒譜出來的曲子……”
洛知焉微微一怔,冒死去回想,但對樂曲無知的他,怎會體味那是甚麼曲子,隻是心卻有點震驚:不知在那裡聽過。
“去景家稟告主公!”吟兒批示若定。祝孟嘗馬上調派了幾個兵士去找林阡,但是實在遠水救不了近火。
洛知焉卻不肯起家。閃電襯得天涯忽明忽滅,眼淚充盈著他的眼眶,他扶著劍硬撐著,疼痛卻在身材各處流竄著,嘶吼一聲揮劍站起,頃刻數條閃電會聚空中,洛知焉滿身一震麻痹,半夢半醒之間,他彷彿憶起了甚麼,泣不成聲:“你不殺我!我本身死!”
淩晨,祝孟嘗端著剛煎好的藥走到洛知焉屋裡,洛知焉似是已經醒了,倚躺著無神望著他。
卻在這時,洛知焉瘋了一樣撞向吟兒,世人驚呼聲中,劍已經狠惡對準了吟兒的心口,教祝孟嘗和郭子定都捏了一把汗,電光火石之間,卻隻瞥見吟兒頃刻於劍尖消逝――好輕巧的步子,好矯捷的身姿,一瞬就繞過洛知焉中轉他背後,同時惜音劍直取他後心!
“嶽父大人,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喚大夫來!”祝孟嘗喜道。
“一心想為兒子報仇,可還記得他們的模樣嗎?”林阡問。洛知焉腦中嗡的一聲,一片空缺。
劍尖和洛知焉的臉頰近在天涯,俄然他喃喃自語起來:“不,不是你……不是你……”吟兒一怔,覺得他規複神智正待撤劍,豈料他驀地急回身,直衝進四周正在後退的平常將士中去:“你們,誰殺了我的兒子,站出來!不站出來,就殺死你們,殺光你們!”
林阡將簫遞入他手中:“洛前輩,這世上有太多的仇恨,冇法痛快淋漓地抨擊,既然如此,不必耿耿於懷、自暴自棄,而該當換一個角度,去想死去的那些人,曾經最等候你甚麼――完成他未完的心願,也是報仇的另一種體例。”
洛知焉熱淚盈眶,連連點頭,亦是緊緊攥住了林阡雙手。
“疇前,我也曾一味要給父親報仇雪恥,一心一意追隨著仇敵,可我父親的音容笑容,他與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以及他臨終前對我的但願和教誨,這些反而垂垂被我忘懷……這些本該被收藏的最首要影象,殺敵衝鋒的時候我始終未曾想過,任憑仇恨將心塞滿,仇恨得底子落空了明智……越是落空明智急於報仇,反而越不能報仇還破鈔生命。”林阡歎了一聲,將輕衣手中的簫接過,“洛前輩何嘗不是一樣,與其說是痛恨本身一向報不了仇,不如說是更悔怨疇昔的統統忽視……你真的體味你的七個兒子麼?可曉得他們為何要投奔義兵?可曉得他們的岷山劍法在戰亂中救得了多少百姓?可曉得這玉簫吹出來的,是你的季子所譜樂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