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榮體味他不成器的兒子,也就那麼一會兒就該出來,以是站在暗處,籌辦等內裡完事了再走,老頭子杵著柺杖,一想到本身堂堂秀才公,竟然在給孝子放風,老頭子就差點背過氣去。
等罵完,他俄然又回過甚來,隻見高義仠伸著頭,嘴角帶著淫笑,正聽得入迷,高祖榮立時用柺杖在他身上打了一下,然後板著臉道:“義仠,明早你到賬上領兩鬥麵子,給你老孃親送去。她年紀大,挨不得餓。”
高祖榮聽了對話,曉得兒子不頂用,一手扶牆道:“這位劉將軍,杞縣的李公子與老朽有舊,看在李公子的麵子上,可否放過我們高家村。將軍如果情願高抬貴手,老朽情願獻糧三十石。隔壁王家堡糧多,要不將軍去那邊看看。”
“不是叫你不要過來麼!”高祖榮見他返來,杵著柺杖慍聲道。
高義歡忙走到牆邊,看著那劉黑子走到土牆上麵,霸氣的將一把大刀往地上一插,身後是扛著扁擔、糞叉打著火把的近千流民,不由嚥下一口唾沫,然後向下喊道:“劉哥,我義歡啊!如何帶弟兄到這裡來了。”
老男人最疼小妾,也最疼小兒子,落空宗子後,高祖榮便特彆心疼這個二兒子,而寵嬖讓這個二兒子,成了鄉裡的紈絝,欺男霸女,甚麼缺德事都乾,不但將家財敗了一半,還將高祖榮的名譽搞得和他一樣臭。
高祖榮聽到內裡的聲響,驚詫的扭頭返來,高義仠則忙將頭撇向一邊,假裝甚麼都冇聞聲。
“孝子,牲口!”高祖榮氣得一拐杵在地上,轉頭就要去開門,但是走到門口,排闥的手卻停了下來。
“老店主,不好了,賊人殺來了。”高義仠卻鎮靜的指著院外,一臉的惶恐。
他扭頭與身邊的王家屏籌議了幾句,隨即昂首說道:“闖王圍困開封數月,雄師急缺糧草,王家堡已經投奔本督尉,老頭兒既然與中營副將熟悉,那就更該助闖王一臂之力。明天不要多言,糧食我全要了,人我也全要了。”
這幾年河南更加混亂,賊人經常來騷擾,看村民退入堡內的模樣,就曉得村莊不但一次蒙受賊人攻擊。
他聞聲高義歡說與賊人熟諳,心道這小子交友些狐朋狗友,冇想到另有些用處,因而忙道:“那還不把他們打發走,讓他們去彆處去。”
糧庫裡作歹的是他的二兒子,名叫高義歡,是宗子死的那年他的小妾所生。
高祖榮瞪了他一眼,杵著柺杖向糧倉走去,未到門前,內裡便有淫笑聲傳出,“趙娘子,你就從了我吧,你男人被拉去打韃子,還能返來麼?鬆山那邊一下就死了好幾萬,你男人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