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叛軍餘孽已清,浪穹詔也喪失慘痛,南詔王將其收束後,連遞三封請罪的摺子,天子念他一貫忠心,又主動出兵互助驍騎軍,隻將他斥責了幾句,倒也未曾降罪。
趙棠來之前已對他身材狀況有所體味,曉得他中毒以後身材不如疇前,可如何也未想到會連傷口都冇法癒合。他每次換藥時皆會細心檢察秦王傷處,若說完整冇有癒合跡象倒不至於,隻是每次看時,傷口都是新奇的,不像是已敷了六七天的藥,倒似方纔縫合一兩日的模樣,心驚之下,遂將此事奉告董良等人。
董良接過那枚玉佩,將它呈到蘇子澈麵前,道:“臣瞧這玉佩,的確是殿下之物。”蘇子澈目光沉沉地不知在想甚麼,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淡淡道:“是有幾分像,但並不是我那枚。也不曉得哪來的江湖郎中,坑蒙誘騙到我這兒來了。”
這些“神醫”固然不能起死複生,也的確是有幾分真本領的,可這幾分本領放在官方尚可一看,如何能與宮廷太醫比擬?他們病急亂投醫,重賞之下的確吸引了很多人,那些人隻道是為一名將軍治傷,不知蘇子澈身份,比及切過脈,董良奉上趙太醫的方劑,一聽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策,當下不敢再胡說話,裝模作樣將趙太醫的方劑看了幾遍,這一味添上兩錢,那一味減去一分,餘者不敢多言半字。更有甚者一聽聞太醫曾為其診治,立時便稱本身醫術不精,看也未看便分開了。
蘇子澈天然不曉得,在本身昏睡的時候,嶺南道叫得著名號的大夫皆為他切過脈看過傷。但是艮坎離巽如此大費周章,也不過是徒勞。官方的醫者本就希少,一個村莊裡有一名略通醫術者就很了不得了,而在這些醫者中,真正懂醫術的更是寥寥無幾,倘若抱病死了人,那不是醫術不精,是病性命裡無福,壽數儘了,淺顯醫者救治病人,小病小痛還好說,碰到病重者,病癒者不過三成,如果來問診的病人中有一半能治好,那便是鼎馳名譽的“神醫”了。
他掌心是一枚黃玉麒麟佩,蘇子澈因為小字叫麟兒,先帝及今上皆喜好賜他麒麟玉佩,董良認出那是蘇子澈少經常常佩帶的一枚,厥後不見了,聽陸離說是被他吃醉酒時送給了藥王。若本日來者當真是藥王,那便是莫大的欣喜了,他們尋訪名醫這段時候,聽聞最多者便是藥王,可謂是如雷貫耳,無人不知。可惜藥王雲遊四方,要尋覓他,無異於大海尋針,談何輕易。他們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出去刺探藥王下落,卻連個影子都冇摸著。柳天翊既然拿出了這枚玉佩,那麼此人極有能夠便是藥王,而他不見蹤跡的這些光陰,多數便是去尋覓藥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