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最是難測帝王意[第1頁/共5頁]

蘇子澈這才破涕為笑,朗聲道:“謝陛下恩情!”

“清之,”玉笛聲歇,蘇子澈喚回他的目光,搖了搖手中的笛子,笑道,“接穩了!”說著便把笛子拋了下去,謝玄抬手接住,眼睛卻朝山下一斜:“但是來尋你的?”

“既然知罪,朕打不得你?”天子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謝玄在悠遠清越的笛聲中醒來,入眼是幽林晨霧環繞著杏花,四下不見人影,惟笛聲盤曲泛動,宛轉婉轉地隨風飄來。他循聲而去,在溪旁的杏花林中見到了斜坐在樹枝上吹笛的蘇子澈,相視一笑正欲開口,身後忽而傳來一片喧鬨之聲。

天子心中一痛,眼中便生出了疼惜,側過臉不去看他。寧福海站在天子身側看得清楚,出聲勸道:“殿下春秋小,不更事,陛下罰他一年半載的俸祿便是,何必動這般大刑。殿下身子金貴,怕是受不得棰楚。”

天子看向弟弟,蘇子澈與他目光相接,眼睛立時便濕了,臉上儘是要求。天子長歎一聲,招了招手:“到朕身邊來。”蘇子澈兩步跨疇昔,重又垂首跪在兄長腳邊。天子抬起他的下巴,不料外埠看到兩行清淚順著白玉般的臉龐滑下。天子笑著揉了揉弟弟的耳朵,問道:“委曲你了?”

蘇子澈笑將起來:“陛下活力了?”天子未作答,提筆在奏摺上批了幾個字。蘇子澈心中有愧,笑嘻嘻地湊到兄長身前道:“陛下彆氣,麟兒曉得錯了。”天子還是不睬他,一心隻在麵前的奏摺上。蘇子澈訕訕地在兄長腳邊跪下,仰開端看著兄長玄衣上的金龍暗紋,低聲央告:“麟兒錯了,麟兒知罪,三哥彆不睬麟兒……”

“寧福海。”天子看著摺子,俄然麵無神采地叫了一聲。

蘇子澈低聲道:“冇有,臣有罪。”遊移了下,又道,“凡在京未就藩的藩王,不得無端出城,不得夜宿城外……若要出城,需先請聖旨……”

“麟兒連早朝都不如何去,又怎會結黨營私?”蘇子澈不屑地扯扯嘴角。天子笑罵:“還敢說!單單是你無端不上朝這條,就攢了多少廷杖了,嗯?”大寧律法,凡四品以上在京官員每日卯時上朝,一次無端不去便要笞責三十,滿三日科罰升一等,二旬日不去便是訊杖一百,不死也得落個殘疾。蘇子澈去歲入朝,仰仗父兄寵嬖,一個月也不見得上朝一次,偶爾見父兄同朝臣議事,他還嫌那些老臣們聒噪。若真遵循律法履行下來,就不但是杖責一百這麼簡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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