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此心從來孤且深[第1頁/共4頁]

天子想要扳過他的臉,他卻先一步退後,咚地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嘶啞道:“哥哥,麟兒為你出世入死,你就為麟兒嘗試一下,試著一心一意地待麟兒,不成以麼?”

蘇子澈微微蹙眉,不悅道:“三哥是來問罪的?”天子似是怔了一下,輕歎道:“本來麟兒內心,朕竟已成了惡人。”蘇子澈立時便要辯白,但是話在舌尖滾了一圈,終究又滾回了肚子裡,天子彷彿也隻是隨口一說,複又含笑道:“朕前段時候遣人去曹州尋了些牡丹,這幾日才運到長安,朕想著宮中的園子各有百花鬥麗,便冇讓這國色去奪它們的嬌媚,命奴子直接送去南苑行宮了。麟兒,你在王府裡日日宴飲,朕瞧著你卻不是很高興,既然如此,便陪三哥去南苑看牡丹,如何?”

蘇子澈與天子並肩而立,望著一株株雍容的牡丹,牡丹叢中寂靜無聲,唯有中間樹上不時傳來一兩聲的鳥鳴。他驀地想起出征之前,他跪在金殿當中,跪在今上的身前,求他放本身分開長安去征討北黎蠻夷,當時他看不懂天子的眼神,現在回想,何嘗不是心疼與不捨。當時天子說比及來年再陪他看牡丹,他隻當是兄長信口一諾,從未放在心上,而現在麵前的滿園牡丹,和冇有一個妃嬪皇子的南苑,莫不明示著天子的用心。

此番動靜不小,很快便轟動了天子,特地遣了數名羽林郎去探明環境,獲得的答覆卻始終如一――秦王於府中設席,已經歡飲了數日。

他本日方知,本來這世上密意,向來都隻落得一場孤負。

晨光熹微時,蘇子澈終究醉得不省人事,待到醒來已是未正時分。連續數日,他儘皆酩酊酣醉,開初是在長樂殿,未幾日便去了秦-王府,遍邀長安勳貴少年,日日歌樂不斷,乃至連日繼夜。

酒入愁腸人易醉,陸離見他有了醉意,方開口道:“殿下,你想去封地是一時意氣,還是考慮安妥了?”蘇子澈輕聲道:“大抵是……一時意氣吧。可若真到了那一天,也不失為一個退路。”陸離當即詰問道:“那一天是哪一天?會如何?”蘇子澈飲了杯酒,低聲道:“我也不知,或許是統統期冀都燃燒,萬籟俱寂吧。”

蘇子澈封王早,開衙建府也早,住在王府雖非初度,但是每一次皆是因為跟天子置氣,光陰一久,連禦前之人都個個瞭然――如果秦王去了秦-王府,那定是與天子鬨了彆扭。天子對此天然也極其清楚,他曉得小弟氣性大,人又心高氣傲,原還籌算晾上一段時候,過後再將他哄返來,未曾想,秦-王府內連日宴飲,秦王亦是每日爛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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