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澤仍舊存著這回要激起官莞開釋真正情感的心機,是以此時他仍舊沉著臉,舒展著眉頭冷聲道:“腳不是已經拆板了嗎?能下榻了吧,現下倒是連施禮都不會了?”
楚天澤這才垂垂朝官莞的方向提步邁去。看著官莞顫巍巍的身子,楚天澤眉頭緊蹙:“平身吧。”
楚天澤見官莞眼眶中泛著淚光,隻是剛強地強忍著不肯落下,無法暗歎了口氣:“你覺得朕想做甚麼?”官莞,莫非你還怕朕會傷害你不成?相處了這麼久,你竟真冇有一點兒體味朕、信賴朕嗎?朕哪捨得傷你,不過是不想你順從朕罷了!這後邊的話,楚天澤冇有說出口,他的高傲不答應他在官莞麵前這般逞強。
聽出官莞語氣中的無法與心傷,乃至帶著模糊的哭腔,楚天澤微蹙了蹙眉。他一手將官莞攬在懷裡,一手悄悄抬起官莞的下巴。官莞雖不肯服從,可她畢竟敵不過楚天澤指上的力量,無法迎上了楚天澤的眼睛。
楚天澤在看到官莞聽完本身那番話後震驚而受傷的眼神時,他第一次有了悔怨本身決定的感受。看著官莞清楚憂悲傷痛得很,卻倔強地強忍著疼痛勉強本身站起來的模樣,楚天澤心頭湧起了各種龐大的情感,擔憂、心疼、煩躁……如許的情感早已壓過了想看到官莞“真脾氣”的心機。管她真正的脾氣是甚麼呢,即便她呆板冷酷,他還不是把她刻到了心上?
現在閣房裡隻剩楚天澤與官莞二人沉默而專注地對視著、無聲而淩厲地對峙著。這過程中,官莞一向等著楚天澤先發話,不管是多氣憤的指責與懲罰,她都做好籌辦承著了。隻是,等了這好久,楚天澤卻隻一向冷著臉一言不發,好似並無開口的籌算。又對峙了一會兒,官莞被楚天澤這模棱兩可的態度磨得有些急了,率先開口突破了沉默。
終究還是耐不住了?楚天澤心下暗道。這麼長時候的對峙,他還覺得常日裡努力於“扮演”端方守禮妃嬪的官莞,今兒個被心內的怨與怒“矇蔽”了,不想再勉強本身了呢!實在,楚天澤中間有一瞬差點冇忍住先發話了,可心內模糊有一股獵奇讓他忍住了,他想看官莞能撐多久。不過,官莞終究還是先開口了,楚天澤略微有些絕望。貳心內有個設法,如果官莞因著這回的事而不再埋冇本身的真脾氣,那對他來講,是件值得高興的事……隻是,畢竟冇能如他所願,或許是她常日的“明智”返來了吧。
楚天澤看著官莞搖搖欲墜的身子,心頭一緊。將礙著路的木凳緩慢地一腳掃到一旁,大步上前姑息要倒地的人攔腰攬了過來。感遭到懷中嬌軀生硬的身子,楚天澤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