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卸下的母槽，與裡邊的錢餅一道，被抬至第二座鍛床旁。黃老歪批示其他匠師和工匠翻轉母槽，將裡邊的光板錢餅倒在操縱檯上。然後用鐵鑷子夾起來，一個挨一個塞進第二座鍛床的鋼柱子下剛正對的模具裡。
未幾時，世人就進入了作坊內部。放眼望去，隻見到一個空空蕩蕩的大廳，兩名匠師帶著十來個淺顯工匠，正圍在兩座四輪馬車大小的鐵疙瘩旁比比劃劃。而兩座鐵疙瘩中間，則整整齊齊擺著一疊半丈見方的鉛銅板，每一張大要都磨得非常光亮，能夠清楚地照見人的影子。
“這是焦大匠，上個月跟主公一道弄出來的新式鍛床。本來用來給胸甲上麵壓花兒，為了壓抑銅錢，特地又改進了一回。焦大匠和我但是都花了很多工夫…”帶著幾分對勁，黃老歪指著第二座鍛床持續誇耀。
廠房外，持續有龐大金屬的撞擊聲穿了進來，中間還異化著令人牙酸非常的摩擦。腳下的空中搖擺越來越狠惡，全部屋子也開端搖搖擺晃。但是，跟著叫子頻次的降落，撞擊聲垂垂變少，摩擦聲也一點點變得均勻，腳下的空中不再持續搖擺，而是以春夜細雨般的恒定節拍，穩穩地顫抖。
“總有人試圖混到這裡來，窺測我們淮安軍的奧妙，卻不曉得，真正的奧妙，在大江上就能瞥見…隻不過，他們全都是睜眼瞎子罷了…”黃老歪氣度一點也不寬廣，用先前大夥在議事廳看他一樣的目光看著大夥，慢條斯理的持續彌補。
“主公慧眼如炬…”張鬆立即挑起大拇指，滿臉佩服地誇獎，“銅大抵上占到了六成半，錫一成半，剩下的是軟鉛。微臣和焦大匠，黃主事三個預算過，固然如許銅錢的造價會高一些。但比起先化銅水再澆鑄，還是要省出很多…”
“主公，請開機…”黃老歪放下角旗，吐出叫子，走到朱重九麵前，恭恭敬敬地做了個聘請的手勢。
隻是他這一觀點，底子得不到多少認同。幾近絕大部分被朱重九強行拉來的觀光者，都被聳峙於江麵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水車所震驚，直接把他的話當作了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