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姓逯的狗官,帶著三萬鹽丁,趁著我們不在家的時候,殺向了徐州。明天淩晨方纔顛末的張家集市船埠,如果不是有鄉紳給我們報信,等明天我們過河時,他剛好給我們來個半渡而擊。”看看眾將差未幾都到齊了,芝麻李嘲笑著將手裡的密信拍在了帥案上,大聲先容。
“半數乘船,彆的一半兒從南岸步行。糧草輜重,也都裝在船上!”趙君用想了想,緩慢地迴應。
萬一徐州城被姓逯的狗官給搶了去,被堵在北岸的這三萬多人,可就變成了一夥流寇了。到當時,甭說蒙元兵士會像聞到血腥味道的狼一樣撲過來,就是之前那些已經輸誠的處所官吏和堡主寨主們,也會帶著各自的部下上前分一杯羹。
“你是說,姓逯的狗官現在還在半路上?!”芝麻李的眼睛頓時一亮,用手拍了一下桌案,大聲問道。
“六千,那也不能算少了!我們這邊扣掉輔兵不算,統統人麾下的戰兵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一萬出頭!”芝麻李點點頭,臉上模糊帶出了幾分擔憂。
這些都是在密報中寫得清清楚楚的內容,他素有過目不忘之才,是以聽到毛貴扣問,就能涓滴不差地背誦出來。後者聽到答案以後,便皺了幾下眉頭,低聲說道,“糧草輜重都用船拉的話,就要沿著黃河逆流而上。三萬人馬的耗損不是個小數量。以每人每天一斤糧食算,十天的糧食起碼都要三十萬斤。用那種載重三萬斤的大船拉,在黃河上逆流而行,一個時候最多走十二裡路。張家集間隔徐州渡口的水路大抵是七十裡,即便停下來歇息,冒死往前趕,姓逯的起碼也得走上五六個時候!”
其他正在吵嚷的將領們,也都紛繁將歎服的目光看向了毛貴。一樣都是帶兵兵戈的,本身聽到有敵軍來襲,就隻想到衝過河去跟對方冒死。而看人家毛兄弟,竟然轉眼之間,就猜測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此人和人啊,偶然候還真冇法比。
其他將領中的絕大多數也都義憤填膺,誰都冇法接管被一夥鹽丁打上門來的究竟。隻要前軍都督毛貴、左軍都督朱八十一和他們身邊的少數幾個,相互籌議了一下,然後由毛貴站出來問道,“大總管,長史,這個動靜確切麼?末將記得,就在五天前,邳州的達魯花赤還派信使向您輸誠。當時承諾的糧草和財帛,也是明天上午方纔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