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他最後製定的兩淮戰役目標,算是完整達成了。淮安軍的實際節製地區擴大了足足兩倍,與江南產糧區之間,也隻剩下了一水之隔,先前一向所擔憂的糧食被封閉危急,完整獲得體味決。但是,大夥所要麵對的題目,卻一點冇比疇昔少。乃至在某種程度上,還增加了很多。
“依末將之見,此次從張明鑒手裡奪返來的財物,能夠不分給其他各路友軍。而是全數用於安民!”徐達策馬湊上前,小聲發起。
對於揚州之難,他隻要一想起來,就恨的牙根兒都癢癢。近百萬人丁的多數會,天下第一富庶之所,竟然在一夜之間,就被張明鑒等人糟蹋城了廢墟。而災害後的重修事情,另有百姓的安設題目,眼下都成了壓在淮安軍身上的龐大承擔。六十多萬張嘴需求贍養,即便每天隻給兩頓稀粥,也是一個驚人的數量。何況在這陰雨連綴的夏季,除了讓哀鴻能吃上飯以外,保暖、防病、防疫等事情,都迫在眉睫。
前一段時候他忙著帶兵追殺張明鑒,就把相乾事情都安排給了張士誠和王克柔。後二人急著奉迎他,以調換過江以後的支撐,倒也做得經心極力。但是不管善後事情做得再好,錢和糧食都不成能平空變出來。揚州城冇有十幾年的風景,恐怕也冇法規複先前的繁華。至於出兵前打算從揚州獲得的稅收和製瓷,造船財產,更是成了一場夢幻泡影,短時候內底子不成能拿得到手。
“話雖這麼說,可眼下,能不分開,還是彆分開的好!”逯魯曾曉得朱八十一說得有事理,但是從穩妥角度,還是持續低聲勸諫,“第一,劉福通先前冇替張明鑒撐腰,已經較著是在向我們示好。第二,都督曾經藉助過明教權勢,如果方纔有了本身的地盤,就忙著跟明教劃清邊界,鼓吹出去,對都督的名聲也會有很大侵害。第三,與劉帥反目,隻會便宜了蒙元朝廷。以上孰利孰弊,請大總管三思!”
“末將服從!”徐達立即在馬背上挺直胸脯,衝著朱八十一抱拳見禮。
遵循淮安軍的內部不成文端方,著力最大的人,天然具有最大的緝獲物措置發言權。以是朱八十一也不做任何辯駁,點點頭,低聲道,“既然你和瘦子都冇定見,我就替揚州百姓先謝過弟兄們了。彆的,滁州城就交給吳佑圖的第五軍去占據,你和王弼帶著第全軍,此後就常駐揚州。”
“是!”徐達再度拱手,聲音卻遠不像先前一樣果斷。在他看來,張明鑒當然該死,但其他被俘虜的敵軍將領,卻隻能算做主謀。如果能不殺掉的話,還是留著一條性命為好。畢竟這些人都是揚州路一些堡寨主的子侄,殺了他們,無益於第全軍此後安寧處所。彆的,這些人好歹也是漢家兒郎,技藝又相稱不錯。與其殺掉,不如給他們一條活路,讓他們在軍前戴罪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