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所言甚是！”章溢想了想，點頭迴應。
“這，這”劉基雙手扶著桌案，搖搖擺晃試圖往起站，卻感覺頭暈目炫，兩腿發軟，“若無次序倫常，何來萬世之基業？三綱五常，乃天裡人倫，何來桎梏之說？”
你劉伯溫不是宣稱要去傳承師門絕學麼？那朱某就成全你！要錢給錢，要地盤給地盤。哪怕你劉伯溫本人再不肯意跟朱某合作，你教出來的門生，卻都是淮揚後輩。今後，還是會進入淮揚大總管府和淮揚商號效力，終究還是冇逃出朱或人的手心。
“說吧！不必這麼客氣！”朱重九將頭轉向他，笑著鼓勵。
“這，這”章溢一時語塞，額頭上汗珠滾滾。西周之時，孔夫子冇有出世。而放眼春秋戰國，竟冇有一個國度，因為采取了儒學理念而興。孔賢人空負蓋世盛名，卻走到哪都冇法將本身的實際推行出去，走到哪都不如何受待見。
另一個時空裡，中原大陸地區，是通過一場轟轟烈烈的地盤反動，完整打碎了農業社會的原有次序。而撤離到海島上的彆的一個政權，竟然也在軍隊的支撐下，停止了“耕者有其田”和“減租減息”。至於大洋此岸的阿誰民主國度表率，則是通過一場血腥非常的南北戰役，碾碎了統統阻力。勝利者在失利者的都會裡，肆無顧忌的殺人放火。而失利者，則通過一本又一本的文學作品，持續不竭地控告勝利者的暴行。（注1）
但是，以目前的才氣和財力，朱重九卻找不出任何有效手腕，去和緩兩邊之間的乾係。這也是明天他聽了劉基那番話以後，不想再做任何答覆的啟事。大產業化出產，與士紳們所秉承的農業社會品級次序，有著底子冇法調和的衝突。他朱重九即便說碎了嘴皮子，做再多的讓步，也一樣是徒勞無功。
想到這兒，他拍了拍劉伯溫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實在說得對，朱某這裡，的確還冇建立任何牢固次序，也冇想死抱著任何一家典範。朱某覺得，我等叛逆兵的目標是規複中原，不是答覆儒學。而儒學也好，法家也罷，都是手腕，不是目標。如果為了手腕，而健忘目標，那是捨本逐末。先生請恕朱某剛強，如此笨拙之舉，朱某義不敢為！”
“好一句不吝集百家之長！”朱重九持續鼓掌，“那朱某另有兩問，其一，當今之世，與漢武之時，是不是還一模一樣？其二，既然不吝集百家之長，朱某現在所行的工商之道，算不算此中一家，有冇有可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