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文貴武輕,三品的武官還不如五品的文官來的麵子,但在興元府,倒是有些分歧。比年交戰,文官必須依托武將守城,又有關將軍這個殺神鎮著,不遠的成都府裡另有吳階吳大帥看著,故而興元府的文官底氣不敷,並不能像朝廷的文官那般耀武揚威。
台上是戲,台下亦是戲,王子墨與趙顯看得津津有味,俄然,樓下一陣騷動,一群伴計領著一個麵帶紗巾,身材婀娜的女子翩翩而來,好多人都被這一幕所吸引,就連投身熾熱賭局的將軍們也停止了呼喊。
王子墨做事一貫細雨潤無聲,並不與那些掌櫃計算,暗中漸漸擴大權勢,又有張掌櫃這個在興元府裡有些臉麵的人物極力幫襯,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那些掌櫃又如何能與張掌櫃鬥。
這是一個戲樓,正麵二樓是戲台,其他三處是看台,大老爺等顯耀文官坐在戲台劈麵的閣樓上,軍中的將軍們多坐在戲台的左邊,右邊則是鄉紳富豪的堆積地。王子墨的眼力極好,環顧一週以後,便發明大老爺等文官烏青著臉,將軍們倒是大聲呼喊,那些富商,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秦雅園開在興元城已多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要問秦雅園的店主是誰,上至達官權貴,下至百姓百姓,無一人能說出個子醜寅卯,隻傳聞是一個江南富商。
“梁兄,恭賀新喜。”
這一下,就連王子墨與趙顯都吃驚了,誰能想到,一個女犯人,悉心打扮一下,竟然如此明麗。
“小爺,您如何也來了?”張掌櫃迷惑地問道,不是說不想在全城朱紫麵前丟人麼?
王子墨一看,不由笑道:“你們瞎想甚麼呢,三爺這是看中你們倆機警,今後跟著三爺,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著我刻苦受難,這是大福分啊。”
張掌櫃語畢,與王子墨對視了一眼,留了兩個小廝給她用,便本身回了彩盛莊的位子,與其他掌櫃閒談了。
“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兩人如此忠心,可見是賢弟的貼身人,為兄可不肯做違背民氣的事。”趙顯索然道。
趙顯一聽,正中下懷,剛想開口伸謝,誰想那兩個小廝竟然“撲通”的雙膝跪地,不住叩首道:“小爺,小的有錯您吵架便是,千萬彆把小的送人。”
“我兄弟如何說的?”趙顯明顯被張掌櫃吸引了,不由問道。
園子修得高雅,園中的節目亦是百變,有輕歌曼舞,有水榭流觴,酒令行起,文人高吟醉臥,如果嫌素了,亦有各地名角兒逗趣,又或者開了賭局縱情,又或者看上哪個仙顏侍女,入雅間“換衣”,固然做著青樓普通的買賣,可恰好冇有青樓的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