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彆吵了好不好,都餓著肚子呢,我們先用飯行嗎?”王子墨夾在兩人中間,非常難堪。
“這話忒刺耳,她夏季裡還幫我們莊賣米呢,大夥兒都得了好處,鄰村的可戀慕我們了。”
這一日,裡正帶著衙門書吏來到莊裡收皇糧,三祖公調集莊裡人,拿著黃頁一個個點人頭,莊裡一下子熱烈起來。推糧車的,搬米包的,扛著秤呼喊的,婦人聚在一起嚼舌根的,小孩子瘋玩瘋跑的,又忙又亂,天然,哪家的地多,哪家的收成好,還是世人話中的主題。
王子墨替林芷嵐叫屈,但林芷嵐果斷不準王子墨再多言,王子墨隻得閉上了嘴。
王子墨又替陳旺樹斟滿,說道:“樹哥,嵐兒她待我極好,你看這一桌的菜,是她為我備下的,就怕我返來餓著了。這些日子,我忙地裡的事,她心疼我,挺著肚子忙裡忙外,家裡的事半點都不讓我沾手,如果她能出去乾活,她定是要幫我一起收稻子的。”
比擬林芷嵐的淡定,胭兒但是嚇壞了,多大的事啊,本身軟綿綿的大哥竟然敢這麼做,阿誰標緻的姐姐,還挺著大肚子呢,本身大哥甚麼時候這麼荒唐了。
“我們莊哪家媳婦不是如許的。”陳旺樹不愛聽這話,感覺冇甚麼大不了。
說好的有骨氣,窩囊!
要說林芷嵐是大戶人家的小娘子,陳旺樹也不否定,就那氣質,那脾氣,莊稼戶養不出這類閨女。可她不是流落到這裡麼,她不是甘心跟著王子墨過窮日子麼,既然不再是大族令媛了,憑甚麼不能像淺顯人家的婦人普通刻苦,憑甚麼還擺著令媛架子。
“王子墨,彆說了!”林芷嵐一貫有骨氣,就算本身再苦再累,也不喜幸虧彆人麵前抱怨。
“拿筆的又如何樣,還不是爹不疼娘不愛的野種。”
俗話說的好,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林芷嵐做這些是應當的,陳旺樹就不明白,王子墨為何要如珠如寶地待她,還讀書人呢,連點伉儷綱常都不懂,現下不明不白弄出了孩子,偷偷摸摸地過日子,嘚瑟個甚麼勁。
“我要說!”王子墨抬頭乾了一杯酒,說道:“樹哥,你看看,她身上穿得是啥料子,粗布麻衣,我給她做的棉衣,她都不捨得穿,頭上連支釵都不戴,好好的小娘子,跟著我過苦日子,她圖甚麼!再看看這一桌的菜,她怕是熱了好幾遍了,一向等著我返來一起用飯,她但是雙身子的人,餓得起麼!在你們眼裡,她不知廉恥,好吃懶做,不是個好媳婦,但是在我眼裡,她就是好媳婦,你是我兄弟,連你都如許說她,你讓我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