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咎相依吧,我想問問你,你是如何想的。”
“你是我閨女,我是你老爹!”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躺在床上的王子墨與林芷嵐有種筋疲力儘的感受,她們兩人都曾直接麵對官府,曉得民不與官鬥的事理,現在那林氏佳耦賴上了她們,讓她們非常無法。
一反昨日的謙恭,王子墨讓人傳話給林長史奉茶,本身又倒頭窩在林芷嵐頸間像小狗一樣蹭來蹭去。
“人說開封無紫氣,非皇都之地,此乃玄學,小民是不懂的。小民隻知,開封陣勢低窪,自神宗以後,黃水眾多漸重,開封常常處於重災之地。”
是的,林芷嵐站在王子墨身後享用過,在王子墨有難時挺身而出過,死也要死在一起的人,已經分不出相互了。
“嵐兒,我不想將外頭的煩惱帶回家,你應當曉得,我想你與寶兒過得簡樸些。”
“但是,之前的事,小婦人都不記得了,如何敢冒認。”
“老夫幾時說過要索拿這臭小子,幾時說過要治她的罪了。老夫隻是讓她喚你出來相見,她不肯,老夫這才。。。”
“我大宋原政通人和,商貿繁華,百姓充足,已曆上百餘年。人丁之富強,較之立國之初擴增了數十倍,隻是,氣候漸入小冰期,農田顆粒無收,百姓無覺得生,朝廷無以納賦,猶有那窮山惡水之地,刁民堆積,不思朝廷艱钜,內有四起烽煙,外有勁敵環伺,亡宋者,非人也,時為天也。”這些話,便是五分真五分假了,天災為真,天災為假。
“我曉得,但是你也應當曉得,你我簽下婚書之時,便是一體的,不分你我。”
第二日一早,在王子墨還在林芷嵐懷裡睡得苦澀之時,碧霞悄悄敲起了門,那固執的林長史公然又來了。
二世為人的林芷嵐實在已經冇有太多的野心了,死過一回總能讓人放下曾經放不下的東西,財產,名利,不過是過眼雲煙,隻要安然幸運,纔是實實在在的。
麵對林芷嵐挑逗加挑釁的眼神,王子墨微微點頭道:“我固然感覺匪夷所思,但我曉得你不會騙我,並且,你所說的宿世那些事兒,也非平空能設想的。”
“黃水眾多,天災也,天災也。古之夏禹,便是治黃而賢於天下,可見,黃水成災非今上無德,上天罰罪也。但是,神宗以後,氣象大變,降水不定,此乃天災。自隋唐起,黃水上遊林木多遭砍伐,或修建宮室,隋唐猶甚,或燒炭砍木,氣候變冷,或開墾良田,地盤兼併而至,導致黃水泥沙增加,下流陣勢猛漲,又有工部不善不察,為抵抗北國南犯,生生將下流數萬頃水地淤成郊野,天災矣,天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