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不瞑目，猙獰的雙眸中，盛滿驚駭和絕望，她瞪著高高在上的劍神，瞪著見死不救的在場合有人，包含洛予天，也包含鐘雲傾。
此話一出，世人振臂高呼“妖獸馴獸師，大家得而誅之”的標語，倒是身為行刑工具的顧久修無動於衷。
紅骷髏踩踏在姚瑤屍身之上，它渾身浴血，在世人的驚駭和仇恨中抬起腦袋來――
顧久修弓身趴在地上，他的身子一顫一顫，手掌背麵貼地，顫抖的苗條手指，掩住一張淚流滿麵的臉龐。
以是，她是因你而死的。
額頭鑲嵌的血淚玉方纔顛末新奇的鮮血洗滌，此時格外透亮，一身嶙峋紅骨更是流淌著猩紅色流光，比昔日都更加刺眼奪目。
洛予天輕聲喚出顧久修的名字。
……
顧久修咬緊牙，雙眸緊閉，卻如何也止不住眼眶中向外翻湧潰堤的眼淚。
另一名一襲墨色長髮的劍神冷哼一聲，右手拔出一道威風凜冽的劍影，騰空揮出數道劍光，劍光儘數變幻成劍形，在紅骷髏被困之地圍成一圈天然柵欄。
方纔鼓譟喧華、呼聲不竭的彆院裡，頃刻隻留下洛予天及四大妙手，另有被束縛在天井中的顧久修。
月光如水，撒落一地銀華。
洛予天一向記得當年“顧九”自報姓名的模樣，也一向記得“顧久修”，隻是隨口一句“顧九好記”，便喊著他的花名至今。
洛予天便如此溫馨地站在顧久修身前，看著趴在地上伸直成團，痛苦得不能自已的顧久修；看著被蓄意激憤獸化發瘋，在結界中橫衝直撞、臉孔猙獰的紅骷髏。
吃飽喝足的紅骷髏“哢擦哢擦”扭著頭顱，殷紅嗜血的雙眸掃過四周，目光所及之處，映出肇事嚷嚷者的驚駭和恨意。
顧久修雙膝跪在地上，弓身向前，埋首在併攏的雙膝之前。
一顆鈴鐺從顧久修的衣袖中掉落出來，向前滾去。
“哼，不自量力，休要冒昧。”
“啊……”
洛予天站在庭中，身前倒映出半截影子。
見狀，銀髮劍神抬手射出一束劍光，加強束縛在紅骷髏外界的光網力量。
“顧九……顧……久修。”
***
劍神冷眼看著這統統，無動於衷地俯視著院中幾百人。
疼得顧久修伸直起家體，疼得顧久修慟哭不已。
姚瑤胸前的血洞穴很快固結成血痂。
為首劍神冷眼垂眸掃了顧久修一眼，沉聲道：“明日此時，當眾處以極刑。”
劍神沉聲道：“我的臣民們，如你們所見，妖獸就如同暗藏的埋冇風險，隨時都會被引爆，正因如此，這些年來我們纔會主張‘遇妖獸，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