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暑茶顧名思義是消暑的,一年最多隻能賣半年;天冷了就冇人喝涼茶了。現在已經是六月,最多賣到八月末玄月初,就算買賣一向這麼好,也隻要十兩擺佈的銀子。
“嬸孃,布坊說給多少啊?”
劉衡剛陪著走到涼亭那邊,就看到王氏和顏汐不斷地跟人號召、說話,另有人催著她們快點出攤。
她看著劈麵王七們在貨船上忙上忙下,上高低下的袋子上,都打了何記布坊的標記。
但是,比擬劉衡測驗的花消來講,這每月三兩銀子實在不敷瞧。
顏汐一雙杏眼彎彎,笑成了新月,“是啊,嬸孃對我可好可好了,她是好人,以是我家二郎哥才教得這麼有出息,她總說孩子打小就要好好教……”
這事還能如此草率?
王氏也曉得顏汐在愁甚麼,又是打動又是忸捏,本身一個大人,要一個半大孩子憂愁。她也冇彆的本領,隻能擺攤的工夫做點兒繡活,回家就恨不得黏在織布機上。
顏汐目送渡船遠去,看看茶水攤,還是煩惱,這費錢如流水,眼看八月就是院試,錢很嚴峻啊。
茶水攤的買賣幾近穩定在每日百來文入賬,一月下來差未幾三兩銀子。
顏汐隻感覺靈光一閃,請高嬸幫手照看一下茶水攤,回身就去追王氏。
顏汐隻感覺腦中靈光一閃,“這都是運到那裡去啊?”
劉族長有個外號叫“拍門千”,意義是非論何時敲他家門乞貸,少點一千來文都是隨時能借到的。就衝這外號,就曉得村中人大多家裡連一兩現銀都冇有。
轉眼間,他們又是一個空殼窮光蛋!
如果他們曉得這茶水攤一月有個三兩擺佈入賬,眼睛都要瞪紅了。
話題很快跑偏了,從打趣童養媳,變成了王氏的慈悲,然後會商慈母育兒經,又從育兒經變成了農家子的讀書不易,再從農家子轉到了種田苦……
王氏聽世人這一通話,纔想起她說過顏汐是自家的兒媳婦,趕緊走到劉衡邊上,低聲解釋那日的事。
“是啊,不過運過來的是細棉布,剛搬上去的是麻布。”
他看著茶水攤那邊說得熱烈。
到了六月中,這天,王氏帶著織好的一匹布籌算去鎮上布坊出售,顏汐一小我在茶水攤忙活。
“還是跟昔日差未幾,一匹麻布給五百二十文。”
幸虧他沉得住氣,也幸虧冇人敢隨便跟他這個童生老爺閒談,不然,他怕穿幫啊。
劉衡撫額,話趕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甚麼?
王氏正走到布坊門口問個價,就被氣喘籲籲的顏汐給拖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