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有一口水井,沈昀去打了盆水為蘇瀲陌洗濯傷口,萬幸的是此次那銀鞭上並未淬毒,所受的都是些皮肉之事,不過看到整條胳膊都是縱橫密佈的傷口,仍非常叫人驚心。
沈昀不曉得,哪怕到了現在,他也不曉得。
蘇瀲陌道:“以是你是要報恩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接來到他門前,沈昀瞥見那道被落日映在門上的苗條身影,悄悄歎了聲氣,閉上眼睛。他聞聲門被推開了,蘇瀲陌走出去,在他麵前站了半晌,又回身拜彆。待那聲音消逝在門外後,沈昀才展開眼睛,他瞥見桌上放了一罈酒,仍舊是醉香樓的招牌,那是非常可貴的甘旨,而他現在卻冇有一點興趣。
他為達目標不折手腕,視性命如草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已越來沈昀的底線,換做其他任何一小我,沈昀或許都會毫不躊躇舉劍與他為敵,但唯獨蘇瀲陌不能。
蘇瀲陌盯著他,饒有興趣問道:“沈昀,我還真有些獵奇,你到底會為甚麼樣的事突破本身的端方?”
蘇瀲陌勾起唇角,似在嘲弄,又彷彿充滿無法,過了很久,他垂眉低歎一聲。
夜色已深,一彎新月在雲層中穿越,風裡帶著較著的寒意,沈昀望頭望著無邊蒼穹,深深歎了口氣。
沈昀將盤子往他那邊推了推,放柔了聲音說道:“那你便多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