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自始至終就隻要這一個目標,無瑕山莊,傳劍大會。
蘇瀲陌緩緩從榻上坐起,一縷墨發自他頸上垂落:“但如果試了,或許就會成心想不到的收成。”
比擬吵雜混亂的大堂,這裡明顯要溫馨很多,進門鋪著一張紅色氈毯,上麵用金色絲線繡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福字,意為“百福納祥”。紅木嵌大理石圓桌擺在廳中,紫砂茶具一應具有,桌後是四周絹素屏風,彆離繪有分歧的吉利圖案,那一層薄薄的絹布前麵,模糊可見一道苗條的身影。
沈昀不鄙吝歌頌之詞:“色藝雙絕,確切叫人歎爲觀止。”
蘇瀲陌嘴角輕勾,浮起三分笑意:“那沈兄便來看一看接下來這齣戲是風趣還是無趣。”說罷,他未等沈昀答覆,指尖在桌麵輕叩兩下,那身著櫻紅色錦衣的年青女人排闥走進,向著內裡深深鞠了一躬,和順地站在屏風外,未曾收回一點聲響。
蘇瀲陌彷彿早已推測他不會走,嘴角微微上揚,將桌上那枚青釉杯扔給沈昀,複又拿起另一枚杯子放在本身麵前,手指仍在桌麵小扣兩下。
即來之則安之,沈昀舉步走下台階,那兩名打手再不敢攔他。那女子在前麵帶路,蓮步輕移,衣袂飄飛,頗具幾分靈氣,沈昀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美人老是賞心好看標,他從不鄙吝賞識的目光,他看她們就像在看獨一無二的藝術品,即使不敷完美,卻活色生香,是這人間最美的風景。
請柬上無瑕山莊四個大字映入視線,叫沈昀一怔,蘇瀲陌挑眉問道:“如何,莫非這也有違沈兄的江湖道義?”
他幾近不殺人,縱使對方已經將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能在談笑風生間化險為夷。他拔劍的時候,常常都是為了自保,江湖上有太多關於他的傳聞,隨便拎出一條都能讓人議論上三天三夜,但是卻冇有一條是在說他濫殺無辜。
沈昀低低感喟一聲,吐出一個字:“死。”
蘇瀲陌低歎道:“如此不感覺無趣嗎?”
蘇瀲陌也不客氣,從榻上拿過來一張紅緞裹麵的請柬:“這就是第一件事。”
沈昀神情中暴露一絲訝異,很快又規複常態,望著那少年微微一笑:“人生那邊不相逢,蘇公子,幸會。”
沈昀上前扣住那女子的手腕,但見她脈像雖弱,卻已緩了過來,隻消歇息幾日,便可規複如初。江湖上並不缺醫術卓絕之人,最負成名者當屬鬼穀醫仙薛皓華、還春聖手腕巴英,卻也冇有這般能夠起死複生的醫術。沈昀在心中微微感喟,他挑選她死,便是給了她活路,明知這是蘇瀲陌設下的陷井,卻還是一腳踏了出來,這欠下的三件事,將來恐怕是不得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