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澄見這小妾吐了信兒,飛身上馬,對著身後幾個待命的千戶號召道:“速速隨我去城外緝拿叛黨!”
“宦海沉浮乃是常事,章王帶兵多年,連這個理兒都忘了,當真是老胡塗了。”他盯著裡豎起的茶針,眼眉裡攜著一股悲天憫人的情懷,“如果肯服從皇上安排,舉家前去塞北,皇上定不會虐待了他,也不會落得本日這般家破人亡的地步。”
“本日有勞了。”牧容用袖口拭去了她臉上的血漬,織錦鉤花的麵料格外絲滑,觸感像是浮雲掠過般輕柔。藉著明朗的月光看去,那雙秀美的眼睛裡清波微漾,頃刻間吸走了她為數未幾的神智。
刀鋒訂交收回砰一聲脆響,她的虎口頓時被震裂,流出一絲蜿蜒的血。帶著彎弧的刀鋒近在天涯,距她的鼻尖不過一拳的間隔。
“是。”君澄點頭,遲疑了一會兒,摸索:“大人,部屬聽聞白鳥負傷,不知人可安好?”
王妃神采一變,扭頭厲嗬:“反了你了!還不快閉嘴!”
“王爺但是能藏,下官恭候多時了。”牧容昂首作揖,可惜的看了一眼章王。遐想二十年前,章王也是豪傑豪傑一條,為華朝立下赫赫軍功的皇親國戚,備受先帝爺寵嬖。
牧容對身後的哀嚎充耳不聞,踅身看向剩下的人馬,“陳千戶,你馬上封閉都城,緝拿章王殘黨,一個不留。”
涉嫌謀反但是滿門抄斬之事,她們會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能再拖累王爺送命。
哭號聲逐步遠去,牧容淡淡掃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的屍身,“張總旗,清理一下這裡,看著怪惱人的。點提一下死傷的緹騎,轉頭上報給本官。”
衛夕木訥的抬眸看他,嘴唇顫抖了一下,半個字也冇吐出來。白淨的臉上沾了一溜兒血跡,紅豔驚人,襯著染了月色光彩的美眸,詭異的美感讓民氣神發滯。
“不必推讓了,獎懲清楚才氣治軍嚴緊。”牧容頓了頓,溫聲道:“你辛苦多日,早些回府安息吧。”
“大膽!” 站在一側的君澄皺緊了眉,對著那兩名錦衣衛使了個眼色。
章王被兩名錦衣衛壓著胳膊,極不甘心的跪在衙門正堂。這會兒仰開端看向牧容,圓睜的眸子暴突而起,“呸!你個毛頭崽子在本王麵前裝甚麼裝?想當年本王帶領十萬精兵光複失地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裡喝奶呢!”
“柳千戶,將章王家眷押進詔獄,等候聖上發落。”
千鈞一髮間,寒光熠熠的繡春刀貼著她的腰際一擊突刺,直直捅入了那人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