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楊秋池頭都大了,純粹抵賴,她這是喪偶,不是仳離!不過,宋知縣都這麼說了,他是官,服不平喪能不能再醮他說了算,《大明律》規定“居喪嫁娶”的科罰是“杖一百”,封建笞、杖、徒、流、死五刑中,笞、杖二刑,實施一審終審,知縣說了算,不消報批。以是,白素梅屬不屬“居喪”,他宋知縣說了算。看模樣,這山羊鬍子較著幫著白家。
“殷德差點把,把白女人掐死,若,若不是你,隻怕白女人已命,命歸鬼域。以是,假定殷德不死,依律能夠將,將其定罪,同時令,令他二人仳離。現殷德已死,殷老爺子生,生前又對白家犯有內,內鬨重罪,白家要求仳離,於禮法是,是符合的。既,既然已經仳離,這服喪也就免了,以是,白女人可,能夠再醮。”
白千總的腿被白夫人緊緊箍著,低下頭吼道:“你放開,我們把命還他就是!再不受他這烏龜氣!”
楊秋池舉頭挺胸邁步進了內衙客堂,身邊跟著小黑狗,那兩個親兵一瘸一拐跟在楊秋池身後。這哪像他們去押楊秋池,到成了楊秋池隨身的侍衛了。
楊秋池躬身道:“千總大人,我有幸親了令嬡芳澤,理應賣力,再說了,令嬡麵貌端莊,慧外秀中,能娶到令嬡,的確是我莫大幸運,我情願與白女人結婚。”
白夫人噙著眼淚笑了:“你不消擔憂,這事我們已經和知縣大人,也就是你伯父籌議過了――還是請你伯父和你說吧。”
白千總聽楊秋池這麼說,神采固然還烏青著,卻都雅多了。他伸手將白夫人拉了起來。
白千總烏青著臉,哈腰去掰白夫人的手。白夫人那裡肯放,兩人扭在了一起。
白千總上前幾步,兩眼噴火盯著楊秋池:“你說,你為甚麼不肯娶我女兒?嗯?若不是你多次救了我女兒,也救過我們百口,又與我女兒有了……有了肌膚之親,我堂堂千總的女兒,能嫁你為妻?可你不但不曉得感激,反而當眾回絕。”白千總臉都快被氣綠了,吼道:“你是不是覺得救了我百口,我就必須感激你?你便可覺得所欲為,把我的腦袋當凳子坐?嗯?”
白千總朝著大廳門口吼道:“那小子抓來冇有?”
楊秋池躬身道:“鄙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