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謹遵母後教誨。”言畢,退了出去。
狠惡的哀思吞噬著我的心,胸中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幾欲作嘔,然渾身有力,轉動不得,隻能仰臥於地,任熾烈的陽光打在我的身上,臉上,那種熾熱與心內的冰冷交叉在一起,構成一張漫無邊沿的大網,覆蓋在我的心頭,悶得我喘不氣來,卻又冇法突破大網的束縛。
一則是作為老婆的本分,二則是怕有些個妖媚子利誘了楊廣。
“公主,主子求您快些醒來,隻要您能醒,即使將主子碎屍萬段,主子也絕無牢騷……”耳邊傳來一陣沙啞的低泣,是狗兒的聲音!
“兒媳服膺母後教誨。”
“還冇有動靜麼?”
皇後略正了正色,言道:
遠處的妖媚女子仍在號召客人,聲音傳進我的耳朵,便化作萬根鋼針,一針針刺在我的心上。楊廣,他對我究竟有冇有過至心?是我過分笨拙還是他太長於粉飾?
“甚麼差事?”我驚奇的皺了皺眉,思來想去卻也冇想到皇後交給我甚麼差事了。
“王妃還未醒麼?蠢才,十足是蠢才!如果王妃不醒,你們十足都得陪葬!”言語當中儘是焦燥與不安,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他依香偎玉進了枕香樓,怕是現在我又將被他打動。
待再次醒來時,我不敢睜眼,我不曉得本身在驚駭甚麼,天國的鬼怪還是人間的虛假?
“嗯,廣郎在想甚麼呢?本日不消去兵部了麼?”我從榻上坐起,趿了木屐來幫楊廣換衣,自從大婚三日以後,我便不再用那些婢女來奉侍楊廣,他在府內的衣食起居均是由我親手摒擋。
皇後微微點頭,瞄了一眼我的小腹,問道:
皇後接過羹碗,嚐了一口,咳嗽了幾下,道:
我恭敬的應了一聲,撤除護甲,幫皇後按揉起來。看著皇後微眯著雙眼養神,我心內思路萬千,看這模樣,楊廣即將封為太子之事,已是十之八九了,隻我心中總有一絲隱憂,說不清,道不明,彷彿心內的某一個處所,蒙著一層揮之不去的薄雲。
“是,兒媳記下了。”
我目含溫情,緩緩言道:
“本就是老弊端了,吃了太醫開的幾副藥,現在已見好轉。”皇後言罷,又道,“有你這份孝心,母後馬上就會大好了。”
“你再來幫母後按揉一會子吧,母後這頭疾還就你的按揉能壓住。”
一向陪著皇後用完午膳,我方告彆永安宮,楊廣的貼身小廝來報,說楊廣午膳後趕去了兵部,我隻得單獨回府。路過承恩街,想起錦霞,唯有她的琴聲與清茶最能令人陡峭表情,暫忘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