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已閉幕,我換了衣衫,回至楊廣身邊,持續與世人一起宴飲,我微微重視了一下太子妃,她目光鋒利,麵色大異,彷彿恨我入骨普通,我轉過臉去,假作未見,我本偶然搶她風頭,無法現在的局勢不由我不這般做。
苦練歌舞,半月終有小成,我令世人休整兩日,後日便是皇後的壽辰。
太子與太子妃獻上一尊玉觀音,翻開精美的木盒,世人頓時麵前一亮,玉觀音不但通體晶瑩,冇有半分雜質,且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綠色光彩,應是極好的和田青玉,雖不及我身上的通靈暖玉質地暖和,卻體積大若初生嬰兒,亦是可貴一見的珍品,奇就奇在玉觀音看不出任何野生砥礪的陳跡,竟是活生生的,天生便如此普通。
纖腰輕旋,笑靨淺淺,銀鈴輕搖,我素麵玉顏,無鉛華,著布素,纖長柔嫩的雙臂挑起長長的水袖,在半空中扭轉,滿頭青絲在頸間傾瀉而下,不著釵環,隻跟著身子的扭轉在空中翻飛飄蕩,如同玄色的絲帶在一片碧波中泛動。
“娘娘,這位女人大抵是吃錯了東西,得了痢疾,須服藥靜養,多加歇息。”
空中撒下我事前籌辦好的花瓣,片片嫣紅扭轉飛舞在我的身側,衣袖輕抖,花瓣四散飛去,好似天女散花,將幽幽花香撒向人間。再啟唇,後半闕詞已是唱出:
“錦衣羅袖,長門賦怨,斑斕香閨半掩,獨攬金樽醉舊顏,理紅妝,卻待得秋意晚;笑,彆人看;淚,單獨咽。”
當鮮豔的花瓣紛繁落地時,我的身形亦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水眸微垂,隻覺四周曼舞的十二女子均已不見,映入目中的隻是一片跟著輕風悄悄蕩起的碧波,
即便我不為本身考慮,也不能叫人藐視了我的夫君楊廣,對於此次獻舞,楊廣亦是附和的,他說,母後不喜豪侈,此舞必能媚諂母後,隻是要想堵住世人悠悠之口,卻很有些難度。
右書:與日月兮齊光。
“愛妃莫要擔憂,她不就仗著太子的身份麼?終有一日——”楊廣打住話,欲言又止,握我肩的手微微減輕了力道,眼神中蓄起一絲陰冷。
甚麼?吃壞東西?痢疾?我心內一陣急燥,自從排練歌舞以來,我就嚴格節製著她們的飲食,每日的食譜必是我先過目,現在彆的人安然無恙,單單憂草出了題目,怕是她又不聽話,偷吃了甚麼東西。
永安宮。
“如此,兒媳獻醜了。”說完,我走進閣房,十二名碧衣女子已是束裝待發,陳婤也已抱琴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