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春想了又想,想了很多,卻用心冇有往羅氏這回的滑胎上頭想。
身子微微往下縮了縮,她又問道:“今晚有誰去了湘君院那邊候著?”
漱蘭院一眾丫環嬤嬤都提起了一顆心,七上八下將慕言春望著。
辨別隻在於早與晚。
——她暗害了一個未出世的小生命,這統統的自責與痛苦都該她本身承擔。
羅氏的此次滑胎,實實在在來講,不能說跟她冇有乾係。
“是,蜜斯您也好好歇著吧,奴婢去為您燃一丸安神香。”
再往嚴峻了說,這事兒跟她親身脫手冇甚麼辨彆。
慕言春悄悄拍了一下鶯兒手背,低語道:“不必了。”
鶯兒老是這般聰明,凡事一點就透,她也老是這般善解人意,點點滴滴都詳確而又體貼腸諒解著民氣。
她將底下那些說著碎嘴話的小丫頭們怒斥了幾句,叫她們再不準提羅氏滑胎這樁事,見著她們收斂了很多,方纔略略放下了心。
外邊風景幽幽,連一貫喧嘩的鸚哥兒也不再響動。不知過了多久,院彆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她聞聲鶯兒同人說話的聲音,一會子便又歇了。
冇半晌工夫,鶯兒便進了內間,來到慕言春榻前,瞧著青綾帳影影綽綽,卻不知該掀還是不該掀。
她麵上冇有一絲神采,還是是平常那副模樣,該吃吃該喝喝,彷彿羅氏這樁事並未在她身上產生涓滴影響。
她隻是叫沉香往自個兒身上放了催情的香,叫羅氏嗅著了罷了。
“如許……”慕言春眸中帶著陰暗深思,卻並無一絲驚奇之色。
得知這個動靜的時候,慕言春正在房裡用膳,吃著素淨的青菜與小米粥。
“蜜斯——?”鶯兒一時訝然失語,乃至於前麵的尾音都拖長變了調兒,她輕柔扒開青綾,側過身子倚疇昔,卻發明蜜斯精力得很,冇有涓滴晨時將醒未醒之人的那等慵懶睏乏。
“那我們便也不去了。”慕言春重又躺好,歪著腦袋朝向鶯兒道,“你也歸去歇著吧,今兒不好好睏一覺,等明日起來怕是有得忙了。”
她看著鶯兒輕手重腳放下簾子,翻了個身又想,慕博庸這回可算是被氣得不起,又或者是連嚇帶怕的,才籌算到外邊消遣消遣。
第二日晌午慕博庸方回府,一入府便馬不斷蹄去了湘君院。
鶯兒瞧著蜜斯神采,心中“格登”一下閃過了一絲非常,替蜜斯理了理錦褥,卻遲遲冇有開口。
“嗯……”慕言春透過青綾帳瞧著鶯兒模糊約約的身影,想著她現在也已經十七了,不知還能陪上自個兒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