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也跟著歎了一口氣,低聲安撫她幾句。
不過這麼一看,劉嬤嬤說的那番話倒是實足十的是真。
恨恨磕了顆瓜子,“並且還是為二夫人辦的事兒,現在府裡哪個不曉得,二夫人最得侯爺寵嬖。這既能在侯爺跟前長臉,又能奉迎二夫人的事兒,卻恰好被他推給了阿誰整日裡隻會耍些嘴皮子工夫的趙管事,你說說……他這辦的是甚麼事兒?”
“這明哲保身有個屁用!”容嬤嬤吐出嘴裡的瓜子殼兒,“他明哲保身便能換出銀子給我幾個孩兒破鈔?我們孃兒們幾個都快喝西北風了,他還給我來個明哲保身!”
抹了把眼淚,“若不是年前去二蜜斯院裡送糕,她聽聞我家環境美意賞了我十兩銀子,我現在還不曉得會如何呢!”
此事倒確切能夠好好考慮。
容嬤嬤聽著這話很有些意動,又像是體味到甚麼似的,頗疑慮地將劉嬤嬤望著,“我瞧你這說話言語,倒不像是在跟我嘮嗑兒。反像是來給那二蜜斯做說客了?”
“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劉嬤嬤搖點頭,眼神又是鄙夷又是嘲弄,“那侯爺是個甚麼性子大夫人跟他伉儷這麼多年能不曉得?她如何會料不到本日?那些個銀子金飾之類的,再如何也不會放到明麵上啊!”
“此後我若做了,你可得在二蜜斯跟前兒替我好好說道幾句纔是。”容嬤嬤一臉的笑意盈盈。
“噓――”劉嬤嬤往四周望瞭望,纔將她拉近輕聲說,“這話可彆張揚出去,本來我得了二蜜斯的好,這話兒便該死死爛在肚子裡的,如果你往外邊張揚出去,那我便是打碎了牙給不敢說給你聽了!”
她作勢要走,容嬤嬤慌了神,死死將劉嬤嬤袖子拉住,“你彆氣啊!你曉得我這性子,統不過嘴裡一說,圖個嘴皮子熱烈,那裡是至心實意這般想的!”
她奧秘兮兮地擱容嬤嬤耳邊低聲說:“傳聞啊這大夫人臨走時可給二蜜斯留下了大筆嫁奩,比她當年帶出去的……可隻多很多啊!”
那容嬤嬤又持續道:“就拿這樁事兒來講,你說說,這清楚是侯爺交給他辦的事兒,如果辦好了這差事,他得長多大臉?”
容嬤嬤跟個螞蚱似的跳起來,衣兜裡的花生瓜子兒掉了一地,“這一手就十兩?!!”
方纔說到哪兒來著,容嬤嬤一把捏碎手裡的花生喂進嘴裡,纔想起來,歎了一口氣同劉嬤嬤說道:“……自打我嫁了張申那冇用的,我就冇跟他過過一回好日子,我當年還是丫頭的時候,在老祖宗跟前每月裡撤除破鈔,另有些餘銀供我玩樂。可自從跟了他,我現在過的日子連那些個丫環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