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鐺鐺，叮噹叮噹，似在吹奏一曲熱血激昂的樂章。斷劍，殘刀，鐵粉，木屑紛落如雨，人們紛繁後退十餘丈。
道牧放開肖菁菁，躍下阿萌，留給肖菁菁一個偉岸的背影，高大如嶽。這一刻，兩人的春秋彷彿反轉過來。
“如果是候大壯和牛郎，他們會如何決定？”
道牧呢喃低語，想得迷了神。滅心牧劍於右手，紛飛如蝶。眼淚不自發從眼角滑落，劃過臉頰，一陣清冷，帶一點甜。
哞，阿萌聚目凝神，小粗腿邁開。一人一獸，拋下滅心牧劍，絕塵而去。
“繼戎，還不擺台煮茶？”莫歸海解劍插在身邊，抬首望人，如在號令奴婢。
繼砝麵如土灰，身材顫得更加短長，眼淚終難忍住，填滿臉上近半的溝壑。莫歸海望樹悲歎，山林有魂，為一團體。倘若連長青樹也倒下，其他古樹怕也難以撐住。
繼戎萬般不肯意，也不敢違逆繼砝的號令，遂擺台煮茶。莫歸海點頭讚歎連連，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肖菁菁轉頭望繼砝，繼砝笑吟吟，重重點頭。便一口吞服，牧兒果方纔入口，即滑入喉嚨，路過五臟六腑，進入丹田。
織天仙女對童婕讚成有加，更有傳聞童婕得自祝織山親傳，已被點名要人。
“好幸虧阿萌背上調息。”
未等繼砝開口，不給繼戎出聲，莫歸海再語，“不過，織天府久有傳聞，童震的三女兒童婕，鐘情於道牧。
“該死的紅眼小子！”
肖菁菁笑容冷冷，又聞有人提起道牧，肖菁菁對道牧更看不起，她隻信賴本身親眼所見的。“一介牧徒，自擅自利，能有何作為？”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道牧人影明滅，雙手掄舞刀與鞘。大風起，暴風撩沙，唯見一隻龐大的紫紅色胡蝶，在長青樹身上，翩翩起舞。
“牧劍山……”
“嗯……”繼砝咧嘴燦笑，配上那期頤之年的麵孔。笑暢懷時，口中無牙，顯得那般詭怪驚悚。“看來，道牧與我奕劍門早已結下因果。”愈是馴良可親，愈是讓民氣覺活見鬼。
“究竟證明，你與牧劍山無緣。”
“阿萌，發揮神行！”
肖菁菁早已虛脫，愣是超負荷，多撐一刻鐘。話才落，她順勢倒下，淚滿傷感。從未想過，身為天牧，精通植牧的她，竟束手無策。
繼戎眼疾手快，大步邁開，瞬至肖菁菁身邊。伸手作勢，欲要接住肖菁菁，一道妖風拍臉，肖菁菁平空消逝。“誰？！”繼戎麵沉似水，劍出半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