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心牧劍，古時牧道者用以傳承牧道器具。牧劍紮心，或生或死，皆為一字緣。”人熊一手揹負，五指作勢，一手直指道牧心口，“你說你脈承牧劍山？”揹負那手，指尖似在水麵擊打，泛動波紋，漫至八方。
人熊見道牧不像做戲，表情就如扭曲的神情這般龐大。“剜心牧刀隻為殺人，滅心牧劍要養人，亦或殺人，皆在報酬。”
“……”
小木劍於虛空高低沉浮，綠火漸息，白煙垂縷。功德者或是眼眸如黑洞，不想吞噬道牧阿萌，就想吞噬這把詭怪小木劍。
道牧苦笑點頭，拍拍阿萌。阿萌打一下顫抖，不肯上前。終是拗不過道牧，唯能邁步上前，方至滅心牧劍前，遺灰已隨人魂活力而去，不見蹤跡。
“你們是牧屍，人熊的牧屍？！”道牧合攏手掌，綠火不減反增，如心血那般沸騰不斷。“為了活著，真是無所不消其極。”滅心牧劍手中拿，隨身材環顧擺佈。
“放下滅心牧劍，放你活路。”一青年，一身紅色疙瘩，很多藏於髯毛拉渣中。濃水將髯毛結成團，披髮餿味，泛酸犯嘔。一身狼狽混亂，如睡臥渣滓堆的臭乞丐。
“少年郎，你如此等閒把我放下，你會悔怨的！”火中有一人影，嘴巴一開一合，不知男女。
“少年郎，你巴望力量嗎？”聲如魔音，自心靈而來，不明男女。彷彿妖怪的呢喃，惹人不自發失神。
座下阿萌，鼻孔噴氣，雖嫌對方噁心，此情此景，也顧不得嬌貴弊端，渾身繃緊，隨時神行逃脫。“阿萌，莫要神行。”道牧聲如細絲，隨風入耳。
“滅心牧劍，脈承古道。緣人得之，潛龍出淵。庸人得之，心灰意冷。”
人熊伸手抓向滅心牧劍，滅心牧劍再燃油油綠火。暗中已統治六合，四周光火星稀，滅心牧劍猶若星幕中一顆妖星，於詭怪幽境中搖擺。
“潛龍出淵，不為過。心灰意冷，卻更加。”
“這一棵棵花草，怕不是一個個死人？”恁般設法過分猖獗，道牧心中話才落，便自我辯駁。低頭望空中幾眼，輕歎一聲，伸手一把抓住滅心牧劍。
“太古脈承以牧劍為承載，牧劍不毀，傳承不斷。而因對擔當者要求極高，逐步消逝於汗青長河。你口中牧劍山亦是當時開端隱世，滅心牧劍現多為冥器而出土……”
“……”
道牧腦海閃過一道靈光，正要伸手抓住這道光，已稍縱即逝。目光掠過人影，諦視四周花草。它們隨夜風搖擺，分歧樹木灌叢黑暗中猙獰得張牙舞爪，香味中彷彿多了幾分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