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左手攙扶煙槍,右手痛苦的揉著太陽穴,“你如何看出來?”
以陰陽雙火燃燒遺物,破虛求真,追根朔源。行陰司所不成行之事,是鐘馗必學的一門道術。
若以陽火燃燒,本質將會在剛陽烈火下,一異化為灰燼。看不出不同,更問不出不同。而以陰火燃燒,則燒儘塵凡穢物,留下其本真模樣。
“李煥衍,待我施法完成,讓你搖鈴,你就搖鈴。”牛郎神情深重,讓人無庸置疑。
上一次,他們跨入陽間,地形竄改也冇這麼大。現在,大山光禿禿,通體深褐得發黑,山縫間閃動紅光,好似在淌鮮血。
李煥衍瞥候大壯二人一眼,凝重道,“是牧哥,無疑。”撈起銅鈴,“來我身邊,周遭一丈內。”
令候大壯印象最深切的斷崖,現在倒是漢白玉壁,也不見道牧和他的題字。
牛郎閉嘴憋氣,一息不到,眼睛就瞪大如金魚眼,麵紅耳赤爆青筋。他直瞪火線,左手抬起伸食指,胡亂閒逛。
不見祭台,不見道牧,更不見牧星鎮該有的也模樣,唯有那一座道牧和候大壯一同拔起的大山。
“不消借道鬼域路,也不消乘飛梭升織女星,仰仗牧星鎮的陣法就得。”牛郎將候大壯喚到他身邊,三人背靠背。
說話時,牛郎不決計吐煙,任由煙氣穿齒過鼻。但是再濃的煙氣,也冇法擋住閃動的目波,沉重的神采。
小小銅鈴聲,一時候將暴風暴雨的聲音壓蓋。轉眼之間,卻又消逝無蹤,連同李煥衍他們一起。
呼呼嘩嘩……
話才落,李煥衍的臉俄然垮塌,直煩惱道,本身道行太淺,實在冇法追隨道牧的腳步,“除非架設鬼域路,借道而上。”
“這麼玄乎?”候大壯和牛郎,黑臉對白臉,大眼瞪小眼,“捉鬼的羽士,都跟你這般玄乎?”
李煥衍原地轉幾圈,如有所思,低吟斯須,“好一個牧仙牛郎,難怪牧星鎮常常出仙才!”
候大強大駭,心靈悸動一下,感受牧星鎮底下有甚麼東西活過來!
“牧星鎮不在牽牛星。”牛郎嘴叼煙槍,左手拿煙槍,右手環繞在胸撐左手。
除卻常見的鐘馗,陰司在缺人之際,還會勾來活人,暫代鬼吏一職。待陰司壓力減緩再送回,稱之為走無常。
牛郎抬頭吐煙,好似鯨魚噴水。煙氣如水厚重,將三人覆蓋成一團雲朵。牛郎持煙槍對天,輕喝“牧無亡法!”右腳跺地。
李煥衍可冇有表情跟他們開打趣,神采沉重的給二人簡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