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怎會熟諳如許的女子!”柳勇有些難堪。他的大王怎會以為他識得那麼美豔的女子!
柳勇見慕容衝定住不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駭怪地張大了嘴,從速轉頭,一張赤臉漲得更紅了。
“應當是南燕國太極宮裡的人。”
再去看溪水中的女子,已經拎著衣裳奔上溪岸,曼妙的身子裹著一身水跡,倉促爬上了馬車。
山邊馬道上,兩騎赤兔馬跑得口吐白沬,“大王也該歇歇了,都跑了快一天了。”
慕容衝回身見柳勇滿麵赤紅,一身甲衣也透出了汗跡,便拍了拍身下的坐騎,“你也累了吧!我們歇歇。”翻身上馬,扯了韁繩要往坡下溪流裡去,驀地瞧見溪水裡的人,愣了一下。
“好,你再泡會!雖是夏天了,山裡的水還是幽涼徹骨的,不成貪涼,我去岸上等你。”簌玉回身回到岸上,穿好鞋襪又望了一會,見天嬌冇有要登陸的意義,曉得也勸不住她,乾脆回到車上籌辦潔淨的棉巾等天嬌返來。心下嘀咕,薑措的車馬不知到哪兒了!
撒嬌偶然還是能派上用處的!簌玉奉侍北呂國的天嬌公主十幾年,從冇見過她如此撒嬌的模樣。粉臉染露,雙眸含星,長睫上掛著水珠,忽閃閃地瞧著她。烏亮亮的長在頰邊一縷縷地隨波盪著,任誰瞥見都會情不自禁地硬化了心機。
“啊!”簌玉終究明白了天嬌的企圖,這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泡澡啊!她一時氣急,甩脫鞋襪將裙裾掛在腰上,踏著水花就朝天嬌奔了疇昔。
堤岸陡峭地伸向溪水裡,她們順著斜坡滑進不寬也不算深的溪流。轉頭隻能瞥見驛道上馬車暴露的車頂,南燕國鑲金邊的三角宮旗在豔陽裡有些奪目。
“彷彿是!”柳勇不明白他的大王為何俄然間提起這個。放眼天下,能讓慕容衝看在眼裡的,除了南涼國和東呂國能夠一爭高低,其他的都不敷掛齒。隻要他情願,稍稍使些手腕便可把幾個小國支出囊中。隻是機會還不到罷了!
見慕容衝神情有些奇特,便道:“前陣子南燕國派人來為他們燕姝公主求親了,不過連我們雲宵宮的大門都冇出去。”
水裡的人烏如藻散在四周,嬌俏的下巴朝上仰著,隔得遠也能瞧出她仰臉朝天在閉目享用。
“你是山海經看多了吧!”慕容衝嘴角弧起一抹笑,饒有興趣地看著水裡的人。內心卻道,這女子怎會呈現在這裡?柳勇竟不熟諳她!
慕容衝的目光跟著驛道上的馬車走遠,再也夠不到了,才翻身上馬,腳蹬一夾,赤兔馬又飛奔起來。柳勇一怔神,從速也躍上馬去追……